聽到賀蘭淵的名字,盤踞在拓跋夜腦海裏的那些旖旎想象頓時煙消雲散。
他眸中倏然略過一絲殺意,很快恢複如常。
“那些人是父王派來的,我也奈何不了他們,不過……”他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故意引顧冉來問。
“不過什麼?”顧冉果然上了勾。
拓跋夜上前兩步,欺近她道:“他們不敢靠近我,所以如果你想睡個安穩覺的話,可以宿在我的房裏!”
聽到前一句的時候,顧冉還在想:好像還真是!自己都進來拓跋夜的書房這麼久了,那些人別說跟過來了,甚至都不曾踏進這裏一步!
然而聽到後一句,她直接炸毛了!
“什麼?!宿在你房裏?你想都不要想!”顧冉氣的直轉圈圈,一邊轉還一邊指著拓跋夜道:“我告訴你,別說門兒了,連窗戶都沒有!”
“我隻說讓你宿在我房裏,又沒說要對你做什麼?你緊張什麼?”
拓跋夜走到桌子旁坐下,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呷了一口,才挑眉睨著她道:“再說了,你有孕在身,我能對你做什麼呢?”
嗬,有孕在身怎麼了?
誰說懷著孕就不能那個了?
這話顧冉也隻能在心裏想想,可不敢說出來,不然就拓跋夜那個曲裏拐彎的腦子,還不知道會誤會成什麼樣呢?
保不齊會以為她在暗示他什麼!
咦——齷齪!
“你在想什麼?臉怎麼突然那麼紅?”
拓跋夜的聲音突兀的傳來,顧冉立刻背過身,雙手捂著發燙的臉頰,嘴硬道:“我想什麼了?我什麼都沒想啊!”
“那你臉紅什麼?”
“誰臉紅了?我那是熱的!熱的懂不懂呀?”她邊說還邊用手扇風,然而一陣風過,凍得她差點沒打哆嗦。
“熱的,噢?”拓跋夜還故意拿眼神揶揄她。
顧冉簡直氣的牙根癢癢,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對!我就是熱的!怎麼著吧?告訴你,你的床,老娘今晚征用了,你給我滾去側屋睡去!”
說罷,她便氣鼓鼓的朝外走去。
拓跋夜見計謀得逞,一雙清亮的眸子笑得彎成了月牙,望著顧冉的背影喊道:“你去哪兒啊?我房間不是那個方向!”
“要你管!我讓人收拾被褥去!”顧冉的聲音遙遙傳來。
拓跋夜輕笑出聲。
這時,一名婢女端著銅水壺走了進來,瞧見他手上的茶盞,立刻大驚失色道:“二爺,您喝的是隔夜的涼茶!”
拓跋夜這才收回視線,臉上是尚未隱去的笑。
“哦?是嗎?我沒喝出來!”
婢女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了,這麼冷的天,連涼茶熱茶都喝不出來,自家二爺該不會是傻了吧?
想歸想,她仍舊躬身上前道:“二爺,我把茶給您換了吧!”
“不用!”拓跋夜盯著茶水上深綠的梗葉,臉上又浮現出方才那種纏綿繾綣的笑,“其實隔夜的涼茶喝著……也不錯!”
“啊?”
完了,她家二爺是真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