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顧冉不知道拓跋修的想法,不然她肯定會毫不客氣的回懟——你才是母老虎!你們全家都是母老虎!
她依言在桌旁坐下,望向氣定神閑的拓跋修。
按照常理來說,這種大家都不是很熟,隻能相顧兩無言的尷尬場麵,拓跋修應該會稍坐片刻後,便找個借口離開!
然而——
一盞茶的時間都過去了,他卻絲毫沒有挪窩的跡象。
顧冉心道,行,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她清了清嗓子,正打算借天色已晚告辭,拓跋修卻先一步問道:“聽說阿冉小姐是中原人?”
顧冉才離開椅子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是的!”她皮笑肉不笑的應聲。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他難道不是調查清楚了她的身份來路,順便查到了她的行蹤,所以特地過來這裏堵她的嗎?
可別告訴她,他們會出現在同一間茶樓是巧合,是偶遇!
嗬,鬼才信呢!
“阿冉小姐雙親可還在安在?家中還有何人?”拓跋修把玩著手裏的白瓷茶杯,狀似隨意的閑聊道。
顧冉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問這麼清楚幹嘛?這人是來查戶口的嗎?
不過看了眼拓跋修身旁的黑麵隨從,以及後者腰上的佩刀,她到底沒敢懟回去,隻能心裏媽賣批,麵上笑嘻嘻的回答道:“父母已於早年亡故,家中隻我一個女兒!”
“這麼說來,阿冉小姐是孤兒咯?”拓跋修頗為玩味的問道。
“可以這麼說!”
孤兒怎麼了?孤兒殺你全家了?還是掘你家祖墳了?幹嘛這麼強調?
隨著拓跋修不斷地問問題,顧冉對他的不滿越來越深,尤其到後來,他幾乎就是在東拉西扯的問一些有的沒的,更惹人厭煩了!
主要是顧冉弄不清他的真實目的,這心裏啊,不安的很!
真的是,她和他很熟嗎?就坐這兒一直拉家常!
顧冉也管不了他是不是什麼瑞陽王,這麼做會不會得罪他,幹脆而直白的說:“二爺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想問什麼趕緊問,問完了她好走啊!
聽出了她語氣裏的不耐煩,拓跋修倒也不惱,仍舊一副悠閑的模樣,道:“本王一時好奇,詢問得有些多了,還望阿冉小姐見諒!”
頓了頓,他又道:“阿冉小姐就沒有什麼想問本王的嗎?”
顧冉“嗬嗬”一笑,看向旁邊的阿敏。
關於拓跋夜這位二哥的事,她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能知道的不能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個清清楚楚,實在沒什麼好問的了!
“抱歉,我對打探別人的隱私不感興趣!”她話裏有話的說,也不知道拓跋修能不能聽懂她的言外之意。
反正那名隨從是聽懂了,因為他又把手按在劍柄上,準備拔劍了!
“阿謙,不得無禮!”拓跋修側眸,沉聲道。
隨從又把劍送了回去。
顧冉趁機看了下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各處都已燃起了燈火。
“二爺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告辭了!這天兒也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去,阿夜怕是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