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定定的望著她，聲音因著心裏的猜測，而不可抑止的顫抖道：“姐姐該不會要為了盛京的百姓……犧牲自己吧？”
“怎麼可能？”
顧冉急得差點跳腳，憤憤不平的說：“憑什麼呀？清遠王他們的造反是蓄謀已久的，河西王的死不過就是個借口！有這個借口他們得反，沒這個借口，他們找別的借口也會反，憑什麼要我為此負責啊！”
還特麼犧牲自己！犧牲他奶奶個腿兒！
曆史上的顧瑾月早在半年前就死了，那“三王之亂”不是照樣發生了嗎？關她什麼事兒啊！
顧冉的態度讓阿夜寬心不少。
“姐姐既然不願犧牲自己，又何必出現在眾臣麵前，白白讓君上為難呢？你不如直接去景安行宮，待君上平息叛亂之後，自會接姐姐回宮團聚，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他溫言軟語的勸說道。
他說前半句的時候，顧冉還覺得挺有道理，甚至都想依言隨他離開了。
可一聽後半句，她又改變主意了！
阿夜或許不知道“三王之亂”的結果，但她卻清楚得很——若依照史書記載，賀蘭淵會戰敗逃宮，流落五年後才卷土重來！
如今，故事情節或許因為她的出現，發生了些或大或小的變化，但這場叛亂的勝負仍舊難料。
她不能去賭那一半的可能！
思及此，她複又望向阿夜。
“你不懂，如果我今天不去見他，或許就再也見不到他了！你放心，我會扮作宮女或者太監，不會讓人發現的！”
“姐姐！”
顧冉伸出食指，“就一眼！我就遠遠的看他一眼就走！”
反正說是這麼說，到時候真見到人了，她就撲上去抱住賀蘭淵，死活不撒手，看他能拿她怎麼著！
笑話！他可是男主！遊戲裏的關鍵NPC！
要是把他給弄丟了，那這遊戲還怎麼玩呀！
顧冉兀自想象著賀蘭淵見到她後的表情，是震驚更多一些，還是感動更多一些，亦或是無奈更多一些，完全沒有注意到阿夜已經變了臉色。
“你就那麼在乎他嗎？”他垂著頭，隱在夜色中的臉，表情看得不甚分明。
“瞧你這話說的，賀蘭淵是我丈夫，我不在乎他在乎誰啊？”顧冉理所當然的說，不解的看了阿夜一眼，總覺得他好像有些怪怪的。
“那我呢？”阿夜抬起頭，眼神受傷道：“我算什麼？”
“你當然是我弟弟了！”
顧冉伸出手，拍了拍他的頭，笑著說：“乖，別耍小孩子脾氣了！”
“小孩子！嗬……”阿夜苦笑了一下，似乎下定什麼決心，望著顧冉道：“姐姐不是要去找君上嗎？他在城樓上，我帶你過去！”
“好！”
顧冉連連點頭，轉身朝前方走去。
可是她剛邁出去沒幾步，就覺得後頸突然一疼，接著便人事不知了！
……
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青綢布的車頂。
感覺到身下馬車的晃動，顧冉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回憶起暈倒前的畫麵，不禁猛地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