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冉頓時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你怎麼……”
“我怎麼會知道的是嗎？”慕王打斷了她的話，笑道：“皇嫂怕是不知道，臣弟在宮裏的眼線，可遠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
聽出了他話裏的自負，顧冉冷嘲熱諷道：“是麼？看來醉夢樓裏培養出的細作，全都用來安插在皇宮裏了！”
她這麼說是為了詐慕王，還以為他會裝糊塗，或者幹脆否認，沒想到他竟然毫不避諱的說：“那你也太小看我了！醉夢樓的人，可遠遠不止這些！”
“所以你是承認了？”
“承認什麼？”
“你就是公子羽！”顧冉定定的盯著他，像是快要吃到什麼驚天大瓜。
慕王垂眸輕笑，“我從來也沒否認過啊！”
“額……”
說得好像也是，自己一心想要從別處求證他的身份，卻沒想過直接問他——其實也是想過的，隻不過她不敢問。
而別人大概也不會直接懟上去問他，你是公子羽嗎？就那個醉夢樓的大魔頭公子羽！
話題告一段落，氣氛一時有些沉默，沉默的有點……尷尬。
顧冉不想和慕王擱這兒相顧兩無言，這裏雖說地處偏僻，但保不齊有禦林軍巡邏，萬一讓人瞅見了，她就算渾身長滿嘴，恐怕也說不清楚。
可她也不敢走，確切的說是走不了！
慕王就大喇喇的站在棧橋中央，一手扶著一邊欄杆，讓顧冉不自覺地想到八個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她就那麼盯著他，心裏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他真的是公子羽嗎？
人有時候還真是奇怪，在慕王沒有承認自己就是公子羽之前，顧冉總覺得自己有確鑿的證據，可他突然承認後，她反倒懷疑起來了。
是因為他承認得太輕易了？
這麼想著，她竟不自覺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等到發現時已經晚了。
她忙抬眼望向慕王，隻見後者笑得一臉戲謔，仿佛早就在等她問這個問題了，聞言摩挲著下巴，反問道：“怎麼？不像嗎？”
那副模樣，別提多欠扁了！
顧冉真想學著他的樣子，也反問一句：“像嗎？”
她和公子羽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從性格方麵判斷，後者應該是個高冷公子，可眼前之人怎麼看都活像是個臭流氓！
試問，有哪個高冷公子會攔著人家姑娘不讓走？
更別提那個姑娘還是他的嫂子！
顧冉把自己分析說給慕王聽，後者仍舊那副欠扁的樣子，沾沾自喜道：“高冷……這個詞形容公子羽，還真是恰如其分呢！”
頓了頓，他向前一傾身，離她更近了些，小聲道：“告訴你吧，其實你眼中高冷的公子羽，都是我裝出來的！”
顧冉先是被他的突然靠近嚇了一跳，接著又聽到他的話，更加吃驚！
沒等她問為什麼，慕王便自顧自的說：“醉夢樓那麼多人，不看起來威嚴些，何以馭下呢？你看皇兄便知道了，他未必是那般殘忍狠辣的性子，卻偏偏要讓人那麼認為，因為比起讓朝臣百姓親他近他，讓他們敬他畏他才更有助於江山穩固，天下太平！”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