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坐到車上,伸手關車門,隻見前方萬程扶著一瘸一拐的陶桃往前麵的車走,嘴裏念叨著,“祖宗,你慢點行不行?”
“我愛怎麼走怎麼走,你管我。”
陶桃跳得很得瑟,差點摔倒。
萬程“靠”了一聲,一把將陶桃從地上抱起來,他肩寬背闊,常年打球手臂練得過份結實,這會抱陶桃跟抱個小雞崽似的,任憑陶桃怎麼掙紮都下不去。
然後,白茶就看陶桃盯著萬程臉紅了,人乖乖地依偎到他肩頭上。
白茶輕笑一聲,伸手關上車門,應景時坐在車裏,單手支著太陽穴處,臉仍是不大好看,淩厲的眉峰下,一雙眼透著寒意。
請柬擱在他的膝蓋上。
白茶看一眼,心裏暗想,這都叫什麼事,一個偷摸著把筆給拿走了,一個原是準備在活動結束後拿一封請柬去宣示立場。
全都是麵上做得漂亮客套,底子裏都不是什麼善茬。
她伸手去拿那封請柬,手被應景時按住。
他的掌心有些涼。
“想什麼呢在?”白茶看他。
“怎麼說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訂婚的請柬不寄給他似乎不合適。”應景時沉聲道,從她掌心下取走請柬,若有所思。
白茶黑線,真夠小肚雞腸的,還不小氣呢……
“行了,他對我什麼想法,他知道,我知道,你也知道,這個就省了吧,往人心上捅刀子不好。”白茶坦然地道。
“那他偷走筆就不是挑釁我,不是往我身上捅刀子了?”
應景時耿耿於懷。
“我還有很多筆,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全都給你。”白茶立刻道。
“不行。”
這分明抵消不了。
“好了,我們都要訂婚了,你惦記一支筆多幼稚。”白茶去抓他的手,他的手指骨節勻稱分明,握著很舒服。
“……”
應景時低眸看著她,見她直直地盯著自己,瞳中映出他的臉,長睫如翼,輕掃過去,仿佛是拂過瞳中他的臉,全然沒有旁人。
這樣注視了許久,他心底那點戾氣漸漸放下。
罷了。
僅此一次。
……
訂婚在即,白茶被江茜女士拉去買衣服。
這些年下來,白茶早已經習慣在網上買衣服,但江茜覺得一定要親自試上真實的衣服才能看出好不好,於是非要帶她出來。
於是,偌大的商場裏,白茶被江茜拉著一家家服飾店走過去,來回在試衣間裏進出。
“太貴了吧。”
江茜要讓人包一件大衣,白茶一看價格愣在那裏,連忙拉過她,“六萬塊一件大衣,媽,是你魔障了還是我魔障了?”
雖然買得起,但她從來沒穿過這麼貴的大衣。
“這是讓你見家長穿的。”江茜提著大衣在她身上比,越看越喜歡,“貴點沒什麼。”
白茶知道她指的是見應景時的父母,道,“那也不用這麼貴。”
這衣服買回去,她是裱起來還是供起來?
“看你這舍不得財的樣兒,放心,媽媽給你買。”江茜笑著道,不顧白蒼的阻攔,硬是讓店員把衣服給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