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白茶點點頭,“那你躲後麵做什麼,過來,我們決一死戰。”
葉樺笑,“我現在繞過來就是跟萬程一樣的命運,怎麼,你很想讓應景時賺我這一分?”
這話就說得尷尬戳人了。
幸好還隔著一層油布,不然她這臊得慌的臉就被看了個真真切切,白茶摸摸耳垂,“這你也知道?”
“不難猜。”
葉樺語氣輕鬆地道,“這邊的地圖視野開闊,掩體極少,你呆在這裏既安全又不安全,可要是對麵山上有把狙就不一樣了,他能在敵人進入這個棚子之前將人解決,確保你的安全。”
“……”
“我想,應景時應該不會把這個保護你的機會讓給別人吧。”葉樺道。
白茶聽著幹笑兩聲,“那什麼,你這智商做牙醫真是屈才了。”
他應該去排兵布陣。
葉樺在那邊輕笑兩聲,沒說什麼,人靠到油布上,白茶能清楚地看到迷彩油布上映出他背部的輪廓,這時她要開一槍,隔著布他也得噴彩煙。
但人就這麼明晃晃地暴露自己的位置,她下手多不地道。
白茶放下手中的槍,忽然覺得自己在這裏有點尷尬,這遠處一個守著她,這近處一個把背留給她……
什麼事啊都。
葉樺沒再說話,但也沒走,也不開槍,就這麼坐在那裏。
白茶不是很自在,想了想,她道,“那個,從火場中出來,我好像都沒有鄭重地謝謝你。”
油布上印出的身形動了動,“因為應景時已經替你把什麼話都說了,他是故意的,他那人看著正派,骨子裏其實邪的狠,明明我救的是你,他硬是能把局麵變得你都道不上一句謝,卻又讓人覺得表謝態度足夠真誠。”
飯局結束後,應景時還讓人送了一堆的貴重禮品到他的車上。
種種行為不過是隱喻著一句——該謝的禮送了,該謝的宴席擺了,聰明人是不會拿捏著救命之恩攀扯不斷的。
說穿了,其實就是希望他別再和白茶有什麼糾纏。
白茶從來都是護犢子的性格,聞言不禁道,“那話也不能這麼說,他就是怕我謝得不周到,他來組局而已。”
應景時是她男朋友,幫她做這些很正常。
聞言,葉樺似在那邊搖了搖頭,低笑著道,“他在你眼裏就那麼好?我和你講,我當年的渾渾在表麵,像應景時這人……他可都是邪在心裏、陰在暗處的。你呀,聰明是聰明,就是有時候太直,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才不會。”
白茶立刻反駁。
“什麼不會?”葉樺問。
“他不會賣我的。”
“那你就是承認他壞在骨子裏了?”葉樺低笑。
“……”
靠,聊天還玩文字邏輯。
白茶黑線,隻聽葉樺在那邊笑了兩聲,而後靜下來,再出聲時帶著幾分苦澀,“我當然知道他不會賣你,不然,我也不用離這麼遠了。”
“……”
白茶怔了怔,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邊,葉樺忽然起身,然後她就聽著“砰”的一聲,棚後有人“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