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純熙曾經最盼望的就是站上最高、最閃耀的舞台,現在的她,讓夢想成為了付出的代價。
對周純熙來說,這樣是善了,還是惡了,沒人能說得清。
應景時關了手機,將手機放進她的口袋裏。
“啊!我的紅薯!”
白茶驚叫一聲,忙拿木柴去撥火,將裏邊的紅薯給翻出來。
看這麼久的直播都忘了紅薯還在在烤。
隻聽“卟嗵”一聲,一個渾身漆黑、滾圓身體的東西從爐火中掉出來,落在地上,應景時看著那上麵一層一層的黑漆,“應該是不能吃了。”
“沒事兒,我爺爺說,外麵焦,裏邊香。”
太燙了,白茶不敢用手去碰,隻能用木柴把上麵的黑色塊狀物一點點剝離。
剝來剝去都是黑的。
她還是耐心地剝著,應景時坐在一旁,看著她專注的樣子笑,火爐裏還在燒著火,很旺,不時躥出來那麼幾許映著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有了!”
白茶的眼神更亮了,把外麵的黑衣除去一些,衝進別墅裏拿出一副隔熱手套戴上,然後將大大的紅薯一分為二,裏邊嫩黃的紅薯肉在夜色上直冒白色的熱氣,濃香味撲鼻而來。
“是這個味道。”
白茶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然後分一半遞給他,“嚐嚐,保證吃不死人。”
“我也沒那麼講究。”
應景時接過來,看著她吃了一口,很燙,卻出人意料的好吃。
“好吃嗎?”
白茶看著他問。
“嗯。”應景時深深地看著她,頜首,又咬了一口。
“怎麼這麼看著我?”
白茶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直盯著她看什麼。
應景時笑笑,沒說什麼,轉開目光看向遠處,繼續吃著手中的紅薯,明明外衣上還有一層焦黑,但吃得還是很香。
他看她,隻是因為覺得和她在一起很舒服。
那種舒服不取決於她做了什麼,而是她在,做什麼他都覺得放鬆,愜意。
緊繃了幾年的人生,從她重新出現在他身邊開始,終於慢慢鬆懈下來,分吃一個紅薯,烤一樣的火,賞一樣的月色,就很足夠。
……
很快,周純熙就在父母的陪同下去警方坦白了當年的作為。
一件舊案,警方怎麼解決的白茶沒有去過問,隻知道在月底的時候,周純熙動身離開帝城,去往鄉下休養。
隻有淩宇去機場送別。
聽說,周純熙坐著輪椅,狀態還算好,至少已經不需要服務鎮定類藥物。
後來,白茶私下裏問過淩宇,有沒有在照顧周純熙的時候告白,說一說自己年少時藏起來的愛慕。
淩宇說沒有。
淩宇還同她說了一些很文藝的話。
他說,沒有人的青春是不跌跌撞撞的,聰明如應景時,也能錯失這些年;也不是所有人的青春都是那麼刻骨銘心,就像萬程,早就忘了和那個籃球館的小女孩看的第一場電影是什麼;而他的青春就是在那些無法言說的心思裏度過,既不夠跌跌撞撞,也不夠輕描淡寫,唯獨他一個人記憶深刻,滿嚐隻屬於他的酸甜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