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脾氣也禁不起這一次又一次的突然攻擊,她倒在真皮車座上氣到罵出來,“應寒年你是不是有病?”
話音一落,她頸上的手鬆了開來。
林宜掙紮坐起來,果然見應寒年坐在她的身旁,沉著一張臉,跟她欠了他幾個億一樣。
“砰。”
應寒年一把將車門關上,朝著前麵的薑祈星道,“開車。”
薑祈星直接將車開進公園裏,繞過前麵敞亮的路,停在一處路燈燈光微弱的地方,裏邊樹木深深,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給我下來!”
應寒年冷冷地開口,推開車門一把抓住林宜的手下車,拖著她往裏走去。
底下是鵝卵石撲的路,很不好走。
林宜又被攥著,跌跌撞撞地跟著往前,不禁皺眉,“你帶我去哪?”
應寒年一言不發,就抓著她往深處走,直到再也看不到燈光,隻剩下涼涼的月光透著樹葉間的空隙落下來,跳動在兩人黏在一起的手上。
他的手心裏滲出汗意,指尖燙得燒人。
忽然,林宜被他一把按在粗壯的樹幹上,撞擊使她肩膀一陣狂痛。
她連忙捂上自己的肩膀,疼得眼淚都快飆出來,“應寒年你有點分寸好不好?”
真的很痛!
要不是為了他,她能讓自己傷成這樣?
“沒分寸的人是你。”應寒年黑眸狠厲地瞪著她,一把抓住她的領口一側,“今天你在牧家玩什麼?”
“……”
林宜一怔,呆呆地看向他淩厲的臉龐,他是覺得她在害他嗎?
但他隨後而來的話打了她的臉。
“我應寒年用得著你幫?”應寒年咬牙切齒地低吼出來,夜晚零碎的月光落在他的眼角,“我告訴你,林宜,這世界上誰幫我都行,隻有你不行!你他媽隻會讓我覺得惡心虛偽!”
恨意如此濃烈。
林宜靠著大樹,被勒得領口邊在脖子上劃出印子,她不覺得疼,隻覺得莫名的空。
就像那天他離開S城後,她順著蜿蜒的山路一步步走下去那麼空。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手指僵硬。
應寒年瞪著她道,“你知道我燒孩子那張B超單的時候是什麼心情麼?所以林宜,你別指望我會感激你,你做什麼都沒用,都抵消不了你偷偷拿了我孩子的命!”
“我……”
“寒哥,林小姐的包落在車上沒拿,東西散一地我給收起來了。”
林宜剛剛張口就被一個聲音打斷,薑祈星拿著女士包麵無表情地走進來。
“滾!”
應寒年怒意正盛,怒不可遏地吼出來。
樹葉顫動。
“是,寒哥。”
薑祈星轉身便走,有東西從包裏掉出來。
林宜低眸看過去,是她的錢包掉在黑暗的地上,折疊式的錢包翻開著,風吹樹葉,碎光在錢包中的全家福上跳舞,上麵每個人都笑得特別開心。
“……”
林宜身體一僵,抬眸看向薑祈星。
薑祈星和她對視一眼,無聲地提醒她,不想拿全家人的命陪寒哥複仇,就不要說出真相,免得再一次讓寒哥愛得死去活來,以後拖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