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條命好像撿來的一樣,要多張狂多張狂,從來不顧忌。
應寒年疲態地躺在床上,緩緩睜開眼看向她,林宜呆了下,隻見他的眼中布著不少血絲。
他就這麼看著她,臉色蒼白,連聲音都帶著啞,“你是在關心我嗎?”
又問這種問題。
林宜在他身旁坐下來,問道,“醫生怎麼說?”
“說我動作幅度太大,不肯靜躺,導致傷勢恢複得很不好。”應寒年說著,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這樣一張幹淨清麗的小臉,怎麼看都是個乖女孩,不會那麼冷血。
“……”
林宜懶得說他,擰開一旁的保溫瓶,道,“給你帶了點花生紅棗粥,你喝一點補補血氣。”
“我起不來。”
應寒年盯著她道。
“……”林宜看著手中冒著熱氣的花生紅棗粥,再看看他麵無血色的臉,無奈妥協,“那我喂你吧。”
說著,她拿起勺子翻攪碗中軟糯黏稠的粥,輕輕吹涼一些,應寒年盯著她的動作,忽而道,“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吧?”
認識那麼久,她什麼時候主動喂他吃過東西。
林宜動作一頓,淡淡地看他一眼,“不管怎樣,你是為我才弄成這樣,我希望你能盡快好起來。”
為了給他熬粥燉湯,她連公司都不去了,天天呆在廚房裏。
“是麼?”
應寒年沒說什麼。
林宜舀出一勺粥,吹涼,喂到他的唇邊,應寒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張開薄唇吃下。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他今天的眼神格外迫人,心情似乎也不好。
她這麼想著,應寒年卻忽然同她閑話起來,“你那個繼母現在怎麼樣?”
林宜邊喂他喝邊道,“當時他們在病房裏的動靜太大,被隨即趕來的護士撞個正著,算是當場抓獲,現在就看警方怎麼認定,會不會判正當防衛。”
不管怎麼判,肖新露都要受罪一陣了。
這粥熬得很下功夫,入口即化,應寒年躺在高枕上,微斂了眼,將眼中的深沉盡數掩藏,冷嘲一聲道,“她也是太心急,居然用懷了別人的種回林家,她現在是兩條人命在身,一條姓舒的,一條自己孩子的。”
“是啊。”
林宜點頭,又喂他一口粥,紅棗的濃香在兩人之間飄散開來。
“如果是你,你會為了達到目的去引產自己的孩子麼?”應寒年問道,語氣低得厲害,像壓著萬千浮動情緒。
林宜聞言一怔,他這是還在為了懷孕的誤會耿耿於懷?不過是個烏龍,有必要一直記著嗎?
“我沒懷孕,應寒年。”她再次提醒他。
“我知道,我隻是在假設。”應寒年深深地盯著她,“你考慮清楚再回答我。”
如此嚴肅。
林宜攪著碗中的粥,抬眸看他一眼,有些小無奈,“沒有這種假設,每次都做保護措施,怎麼可能懷孕?”
“如果懷了呢?”
應寒年一字一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