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不敢!”
肖新露一把將香爐掃到地上,香爐灰頓時灑了一地。
她抓起趙如的遺像,眼中的恨意燃燒得猛烈,“我嫁進林家,你讓我天天對著一張和我長得相像的遺像,你知不知道我為此做過多少個噩夢!顧念舊情,我讓你念!我讓你念!”
說著,肖新露拿起一把水果刀,當著林冠霆的麵將趙如的臉劃得四分五裂。
“小如!呃——”
林冠霆慘叫起來,身體裏的氣逆流,喉嚨忽然間充滿血腥,一口血直接噴出了口。
肖新露連忙後退兩步,緊張地檢查自己新買的裙子,幸好沒沾到血腥氣,她將遺像隨手扔進垃圾筒裏,出了這口氣,不禁感慨,“弄成今天這樣,其實問題不在我,都是你的錯。你總是和稀泥粉飾家中太平,你娶我做你亡妻替身,又怕惹女兒傷心,就處處偏向她;我給她下藥時,你又怕事鬧大含糊過去……”
“……”
血腥氣衝著林冠霆的腦子,幾乎讓他背過氣去。
“你以為這樣家中就太平了?我和林宜早就勢同水火,從前她算計著趕我出這家門,今天我就利用個孩子折了她身邊最大的幫手安闌。”
肖新露說著說著,忽然笑著睨向滿嘴鮮血的林冠霆,“對了,聽說因為林宜幫安闌說話,你還打了她一巴掌,可惜啊,現在的林宜被安闌教得過份謹慎淡定,否則以她從前的心高氣傲早就跑來醫院打我了,那我就可以趁機向你訴苦,讓你和她徹底斷了父女情份,也不至於我今天要走這樣的險路。”
林冠霆躺在那裏,唇上全是血色,呼吸急促,聞言,意識到什麼,聲音抖得厲害,“難道安闌真的不是凶手?”
難道……他又錯了?
他又冤枉人了?
見他這個呆呆傻傻、無法相信的樣子,肖新露心下痛快極了,“事到如今,告訴你也沒什麼,我當初是這麼設計的,要讓林宜成為推我下海的凶手,要你急怒之下和她斷絕父女關係,為此,我特意等到肚子都大了,等到誰也不會相信我會自己跳海的時候才做這樣的事……可最後,安闌為保林宜認罪了,一個管家都能這麼為你女兒,你還扇她巴掌,嘖嘖,我都替林宜心寒啊。”
她本想順順當當地拿到林家的一切,現在卻被逼著不得不走這樣的險路。
“……”
林冠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真相,再想到林宜眼中的失望,想到安闌眼中的灰心,身體抖得越來越害,一雙充血的眼裏淌出淚來,淌進眼角的皺紋中。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啊……
他打了女兒,打了安闌,卻把肖新露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留在林家,他這些年來到底在做什麼?
“哦,這個你還沒看過吧。”肖新露成心把他激得隻剩一口氣,拿起一旁的親子鑒定文件在他身邊坐下來,溫柔地打開文件,一頁一頁地翻,“你女兒也算本事了,居然還能找到死嬰去做DNA鑒定。”
肖新露特意將文件翻到“DNA匹對不吻合”的那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