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占雲過生日,請我去,你能不能陪我。”
寧樨沒用吸管,直接對著杯口喝上麵的芝士奶蓋,“我不要去當電燈泡。”
“我都陪你去跟溫嶺遠約會。”
寧樨愣一下,表情在“你怎麼知道”。
“很明顯好吧,你沒有對其他男人這樣上過心。”蘇雨濃瞥她一眼,“猜到你會喜歡成熟的,沒有想到會大這麼多。”
“我覺得我可能隻是缺愛,他對我太好了。我要冷靜思考一下。”
“你什麼時候冷靜過。”
“就從這回開始啊。我要想清楚,確定自己是真的真的喜歡他,才能出手。”
“不要給自己的慫找借口。”
“你就不能偶爾不要這麼了解我。”
蘇雨濃笑得快嗆住,“你還是不要認真吧,我覺得溫嶺遠這個男人,很難搞。一般來,對付男人有攻心和攻身兩種路數,這兩種可能對他都沒用。他給我的感覺,是原則性太強,以至於油鹽不進。除非他也喜歡你,不然你沒有戲。”
“……你這麼懂理論,為什麼跟姚占雲一點進展都沒有。”寧樨知道蘇雨濃上課偷偷看很多很多的少女漫畫和言情,尤其一個頁麵是綠色的文學網站,她每要刷三次。好像,除了言情,還會看那種兩個男人談戀愛的文章;不但看,還會畫圖,發在微博上@原作者。當然這些,已經完完全全地超出了寧樨的認知範圍。
“因為我紙上談兵啊。”蘇雨濃特別的理直氣壯。
“……”
最後,寧樨:“我可以去,但是你要幫我一個忙。明去釣魚,你幫我觀察一下,溫嶺遠對我是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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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嶺遠開一輛七座的SUV,園是問溫嶺遠的哥哥借的。
接上寧樨和阿婆,車子再開去接蘇雨濃。
蘇雨濃今換了一身複古風的裝扮,格紋呢子背心,英倫風短褲,外麵搭咖色風衣,像維多利亞時期的報童。
寧樨往自己身上看,後悔自己出門的時候沒有好好打扮一下。園都穿了碎花連衣裙,不話的時候就是清秀淑女的模樣。
好像整個車裏,就她穿得最隨便。
第二隨便的可能是溫嶺遠,上衣外麵一件寬鬆的藏青色毛衣外套,休閑褲,運動鞋。
寧樨覺得,她和溫嶺遠才是去釣魚的,其他人都是衝著野餐來的。
“溫爺爺呢?”
池園:“釣魚的地方離爺爺住處不遠,我們過去再接他。”
溫嶺遠:“在郊區,有一點遠,你們可以在車上補一下覺。”
然而三個女孩子坐在後座,哪裏可能會睡覺,七嘴八舌聊了一路。
溫爺爺住在遠郊一棟自建的房子,三層樓,樓前樓後樹木蔭蔽。
溫嶺遠把車停在路邊,讓他們在車裏等,自己去屋裏接人。寧樨對藏在樹後麵的房子充滿好奇,也下了車。
園要跟,蘇雨濃一把拉住,想個話題,把人留在車上。
走進去要穿過一條石子路,兩邊青竹蔽日,讓人想到青杏堂的那一段路。
路的盡頭,是一方院子,藤葛爬滿竹籬,把縫隙都纏繞得密不透風,角落草叢裏一叢一叢的黃色野菊。
院子裏一片青石板鋪砌的空地,支著很多竹匾,晾曬著藥材。
空地的東邊,栽種一棵石榴樹,樹下一口水井,支著三角頂的遮蓋,井口生青苔。
是個初冬仍然綠意森森的院子。
離水井不遠的地方,砌著石桌石凳,一個老人正坐在那裏,拿著木杵在一個木臼裏搗藥。
“爺爺。”溫嶺遠打著招呼,領著寧樨走過去,向他介紹是朋友的女兒。
溫嶺遠的爺爺溫鶴庭須發皆白,但精神矍鑠。
他笑眯眯問道:“叫什麼名字啊?”
“寧樨,木樨的樨。”
“木樨花,味辛,性溫。歸肺經、脾經、腎經。溫肺化飲,散寒止痛。”溫鶴庭上下打量,不住點頭,“根骨不錯,下盤也穩,是個練太極劍的好苗子。”
寧樨以為自己聽錯……太極劍?
溫嶺遠笑:“您收拾一下,我們準備走了。”
溫嶺遠跟著溫鶴庭進去,片刻,拿著魚竿和鋁桶出來。
“隻有三根魚竿?”
“爺爺你們一定沒耐心,不費心準備了。”
“誰的,我一定要釣上一條。”
“好,”溫嶺遠笑,“那你用我的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