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做食雕還這麼多講究。”
“那是,將來還要學畫畫。”安茉兒道。
陳善柱暗暗感慨,原來食雕這麼難。
“村長爺爺,您是來找我的?”
陳善柱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茉兒,你給德仁買的那本字帖,嚴老先生說極好,讓大家都去買,東升他爹去了四海筆墨齋,但是筆墨齋關門,別的書齋筆墨齋都找遍了沒找著。”
“四海筆墨齋的掌櫃好像就是為這字帖的事兒去金華府了,可能過陣子就有了。”
“原來是這樣,茉兒,爺爺拜托你件事兒。”
“村長爺爺您說便是,能辦我一定替您辦。”
陳善柱道:“茉兒你經常進城,方便的話幫爺爺去四海筆墨齋看看,若是字帖有了,你幫我買回來,錢我先給你。”
“村長爺爺,這是小事兒,我記著了,有空就去瞧瞧,字帖我先買了,錢回頭再給沒關係。”安茉兒滿口答應下來。
“那爺爺就先謝謝你了,你忙你的,爺爺去你祖父那跟你祖父聊幾句。”陳善柱起身要走。
安茉兒讓他等等,從櫥櫃裏拿出一壺金華府酒,一疊花生米。
“村長爺爺帶上這個,陪我祖父喝點酒,祖父這些天都不怎麼出門,心情不太好。”
陳善柱由衷地感歎:“茉兒,你真是個孝順孩子。”
秉坤對安家四房怎麼樣,村裏人都看在眼裏,可即便如此,茉兒還是想著他祖父。
安茉兒送村長爺爺出門,神色複雜地看著村長去了上房。
她不相信祖父會就此醒悟,偏心眼的毛病已經深入骨髓,已經成為無法更改的習慣,所以,這場較量會一場曠日的持久戰。
祖父這幾日沒動靜,怕是在憋大招。
安老爺子見老哥來了,心裏還是挺高興的:“陳老哥兒,你來就來了,怎麼還帶東西。”
“這可不是我帶來的,剛才去了茉兒那托她辦點事兒,我說要過來看看你,她就拿了這酒和菜,秉坤啊,你這孫女真是沒話說,能幹又孝順。”
安盧氏冷哼一聲:“孝順?做樣子給你看罷了。”
安老爺子嗬斥道:“你少說兩句。”
安盧氏道:“我有說錯嗎?她要真孝順,你這腿疼了幾天了,她來看過你沒?門都沒踏進來半步,更別說問候一聲,今兒個陳老哥兒來了,她就假惺惺地來孝順了。”
陳善柱不理會盧氏說茉兒的壞話,盧氏看茉兒一家向來不順眼,陳善柱關心道:“安老弟,你這腿疼的毛病又犯啦?”
“哎,老毛病了,每年總要疼上那麼幾回。”安老爺子假意敲了敲腿。
“那你得去看看大夫。”
“看大夫不得要銀子?沒銀子……我們就是吃了沒銀子的虧,說好了那善款讓茉兒先墊著,等有了銀子再還她,她倒好,跑出去修改了紅榜,又捐了五十兩,搞的村裏人人都以為她祖父和她大伯怎麼對不起她,哎……攤上這麼個有心計又愛計較的孫女,我們是有苦說不出。”安盧氏懊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