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伴隨了我兩年,如夢魘一般,揮之不散。”
“到了初三,我的學習方式依舊沒有改變,照常上課、照常寫作業,但卻像是開了掛一樣,隨堂考試、期中考、模擬考、期末考乃至於最後的中考,都是第一。”
“我又進了區重點中學的實驗班,以全校年級第四名的身份進去的。”
“那個暑假,我玩的很開心,根本預料不到這會是一場人生噩夢的開始。”
“高一那年,我保持著原來的學習方式,但我發現老師在課上講的東西,我一點都聽不懂。”
“一個月後,高中第一次月考,深知自己有幾兩墨水的我,以一種開玩笑的姿態,跟另外一個同層次的男同學打賭,說誰要是得了倒數第一,對方就要請他喝一個星期的冰紅茶。”
“我當時在笑,他們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卻不知道那是一種自嘲,一種對發自內心的諷刺。”
“不出意外,我成功拿下倒數第一的名頭,同屆一共500多人,我排名四百七十多。”
“你能體會那種從初中班級第一,一下子落到倒數第一的感覺嗎?”
“我自暴自棄了。”
“每天九節課,有八節課在睡覺,剩下一節班主任的課,我藏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裏玩手機。”
“高二分文理科,我被劃入了普通班,說著簡單,但中間我所承受的一切,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我學會了跟人打群架,這是我小學初中想都不敢想的事。”
“直到某一次打群架被抓,學校要開除我,我爸親自去學校找主任給我求情,我才醒了。”
“我爸,沒多大本事,勉強能配合著我媽養起這個家,但我知道,他一輩子沒求過人,在外人麵前,從來都是那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我覺得對不起他,於是我開始惡補,每天把多餘的精力發泄在跑步上,晚上一跑就是十幾二十圈,累到不行了,回宿舍洗個澡,躺下就睡。”
“幸虧我語數外底子好,最後高考勉強混了個甲級二本。”
“我的叛逆期過去了,雖然大學也沒怎麼奮發圖強,但好歹懂得了一些道理,知道該怎麼做人、怎麼做事,慢慢沉澱自己,按部就班的生活著。”
“現在我畢業兩年,算上大四實習那一年,一共工作了三年。”
“到了二十五歲這個階段,家裏人開始催著我談戀愛,這是每個華夏人都逃不開的一套人生流程。”
“可是我怎麼談戀愛?拿什麼談?”
“我爸媽拿著攢了一輩子的積蓄,幫我交了首付,房子在刑德市郊區的一個鎮子裏,每個月我要還5600塊的房貸,而我的工資隻有一萬塊不到。”
“除了房貸,還要交兩千塊的房租,餘下的錢,隻夠平時吃飯抽煙以及日常生活所需。”
“我能做到的極限,就是保持這種基本層次的生活,車沒有,裝修錢沒有,婚禮錢沒有,甚至連談戀愛的錢都沒有。”
“現在的女生,有多少願意跟著一個平時連買禮物都買不起的男人?”
“有這樣的女生,我知道。”
“但是這樣的女生憑什麼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