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葉南沁的訂婚儀禮(2 / 2)

花容在葉南沁的宮城內已修養兩月有餘,每日除了喝一些各種各樣的補藥,不然便是躺在床上修養睡覺,偶爾出去走走也總是被葉南沁拿風大作為借口,還沒盡興便被草草的推進了屋內,花容覺得自己像是被圈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雖是被保護的很好卻沒了自由。

花容和連玦焰都在這城內,而今不過是錯過相隨,那一日他們擦肩而過,畢生的思念卻依舊沒有嗅到對方的味道,花容站在花園內,看到一隻受傷的小鳥,驀地俯下身子卻幫它療傷,就在這一刻,連玦焰和冷西夜從前方的走廊一閃而過,待她起身相望,他已轉過拐角,消失在了她的視線內。那一日,他隻身靜坐於養心亭內,見到婢女們端著金盤銀盤,匆忙而過,微風襲來,那一絲再熟悉不過的香氣沒能逃過連玦焰的鼻子,那是五香清蒸鰱魚的味道,花容曾偷偷和她說過,她最愛的一道美食便是五香清蒸鰱魚,她說不知道為什麼這道菜就是能給她家的味道,那時連玦焰每晚都去廚房偷偷練習這道菜,至今他還忘不了他做的有多難吃,再見之時,他心中慌亂的一把抓住那婢女的手腕,婢女驚怕,隻說這是少夫人的特定膳食,他後來有悄悄的跟著婢女去見過這位少夫人,可那少夫人似乎脾氣極為古怪,房內傳來接二連三的碗破聲,婢女惶恐,匆忙逃離房內,連玦焰也無奈,便閃身離開了那裏。那一日,番陽迎來了入秋的第一場雨,細雨綿綿,卻已帶著種種的寒涼之氣,花容站在窗口,看著雨打芭蕉,聽著叮咚之聲,頗為入神,婢女再三叮囑,切不可讓這涼氣侵入體內,便有些不舍的關上窗子,窗子之外是連玦焰從廊角走過來,許是差那兩三步,仍依舊是裏外相隔,無法見麵。

多日來,二人就在這樣反反複複的錯過和錯失中迎來了葉南沁和花容的訂婚之日。葉南沁本覺得這訂婚之習俗卻可避免,本不需要,應是借著宮內客人居多時,直接將這婚事辦了便可,可花容卻說就此成親著實有些吃緊,她的記憶還是星星片片,身上的傷好的也不過是七七八八,況且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她不知為何仍是對葉南沁找不到未婚夫婦的感覺,她不知是怎麼了,想到自己做他新娘的那一刻,雖不說不情願,卻也找不到歡喜的原因。

“一直聽說,這葉公子的夫人那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隻是咱們在這呆著許久,從未見過真身啊。”冷西夜同眾人站在大殿的兩側,訂婚儀式是在正殿文華殿舉行的。

“等一下就見到了,冷西夜你何時,如此好色了啊。”姬雪顏站在他的旁邊,已翻了無數白眼,以一副鄙夷之態,鄙夷的口吻,鄙視了冷西夜。

大殿內仍是保留著當時華蜀國的宮殿形式和裝飾擺放,兩側是排列整齊的奇楠木木桌和金絲錦綢絨墊,據說奇楠木是番陽獨有的上等木材,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稀有之物,桌上擺放著雕龍銀酒杯和金絲尾酒盅於桌子的右上角,成雙成對,桌桌皆是同等擺設,木桌的中央是一塊圓形紅布,紅布中心是當年葉沈從西域移栽過來的聖女果果實,聖女果的周圍是一圈圓潤剔透,大小一致的荔枝果,其實這等禮儀曾被華蜀皇宮內的婚禮儀式使用過,不僅象征著紅紅火火,更是寓意著圓圓滿滿,永不凋落的愛情。大殿的布置並不奢華,反倒是除了這應有的禮儀外,布置的極為簡單溫馨,大殿的各處隻是掛了一些象征喜慶的紅綢紅花,除了連玦焰等這些客人之外其餘的皆是葉府內的人,左右排成兩列站於木桌的一側,齊頭看著大殿的門口,看著那從百節鋪著紅毯的台階之上,緩緩的走過來的二人。

葉南沁一席緊身紅綢長袍,腰間束有一不粗不細的黑色腰帶,腰帶之上有一象征其少主身份,也是當時葉沈留給他的一塊福壽玉佩,金冠束發,器宇軒昂,麵容俊秀。花容的打扮倒也不奢華,她今日一席金色印花的紅錦綢旗裝,腳上蹬著同色的長靴,頭上簡單的挽了個發髻,簪了一支玲瓏金葉釵,唯是麵上那一火紅輕紗遮麵,如紅霞冉冉飄現,神秘而美好。陽光靜暖,勾勒出二人精致的麵龐,巧笑倩兮間,朦朧似紗,若隱若現,明眸生輝。

大殿之內,眾人盤坐於奇楠木桌前,看著二人情愫濃濃,連玦焰心中五味雜陳,自第一眼看下去,他便發現她的眼睛和身段像極了花容,像極了離開了自己那麼久,甚至更久,甚至一輩子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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