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藤樹妖一案的真相(1 / 2)

花容不知為何,成了連玦焰此生唯一想要娶進門的女人,多年來他生活在勾心鬥角與皇室爭鬥的漩渦中,不論是逆流還是順流,他早已在這當中練就了不凡的軀體,花容的所作所為,他怎會絲毫未有察覺,藏書閣的驚慌意亂,鳳家堡的夜半參茶,還有多次躺其身旁,那精良的匕首於皎月之下,所反射出的銀光,連玦焰知道她本是個好臥底,是個好殺手,他一直參不透她為何多次留情,不忍下手,甚至在終於親手殺了自己之後,仍冒死前來龍陽頂,為他尋得蛇血,他已經記得不得自她出現以來,到底發生了多少事,隻覺得自她出現之後,記憶裏早已被和她的一切填充的滿滿的。

南宮城已經多年未下過如此帶著漫城之勢的大雨了,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隻頃刻間,這滂沱大雨順勢而下,驅趕了本是午時的暖陽,更衝刷掉了那凝固不下的火烈蛇血,連玦焰跪在地上,滿臉的雨珠已無法辨認他的淚水,發絲如柳,打濕在他的額前,打濕在了臉頰,連玦焰伸手死死的護著那些順著雨水不知流向何處得蛇血,雨勢似乎愈發的大了起來,他的臉上寫滿了慌張和不安,極盡的躬著身子,想要保住花容舍命取回來的蛇血。

雨水中摻雜著鮮紅的血液,他以為他護住了,卻未曾有一絲感覺,是那滿是玄頸瓶殘渣的雙手。

生死淒涼,活人不得忘,祭奠情初兩茫茫,可有孤墳殤?

“花容,你還活著嗎?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呢?為什麼要對自己的殺父仇人留下活口呢?我不需要你救我,你為什麼要救我,花容,你真狠心,原來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殺了我最愛的人來讓我痛不欲生,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做不到不去愛你,我該怎麼做才能找到你,到底怎麼做,你才會回來。花容,花容,花容……。”連玦焰跪在雨水中,雙手捶地,眼中是那般的生無可戀,那般的決絕,他的麵色是如死灰般痛苦的容顏,他的身體是如被抽空般無力的軀殼,大雨如澆灌襲擊著他身體的每一處,那最後的一句仰天長嘯,撕心裂肺,迎來的依舊是電閃雷鳴,依舊的大雨傾盆。

“花容,你出來,你出來,你給我出來。你為什麼不見我,為什麼,為什麼……”

千裏外的你可否在遙想,

冷月拂風的悲涼,是我穿越時空的張望,

還想問,楓葉轉動,是否是你千年之後,紅衣舞袖的悲傷,

旋轉又覆下,隻待花魂陪葬。

連玦焰回到神仙樓時,已是天黑,他在龍陽頂整整癱坐了五個時辰,直至最後大雨才將那氣勢收回,可綿綿不斷的細雨依舊不斷,五個時辰的大雨洗禮,連玦焰能平安無事的回來已是奇跡。

雪仙蘿見推門而入的人兒,渾身濕透,麵色慘白,雙目無神,第一個迎了上去,待還未開口,連玦焰的身子便再也吃撐不住,倒進了雪仙蘿的懷中,不省人事,而那雙搭在雪仙蘿臂腕上的手,明顯可見的是那星星散散的傷口和那依舊凝固不下的深深血漬。

赫連潯和冷西夜將連玦焰平放到了床榻之山,赫連潯摸了摸連玦焰的脈搏說道:“好不容易解了那陰風液的毒,本是好了七七八八,可這一場大雨,所有的濕氣和寒氣都被他給吸進來了。”赫連潯又擔心的翻了翻連玦焰胸口的衣衫,看了看胸口的刀痕:“你瞧,傷口化膿,感染是一定的了,不知又有多少菌毒趁虛而入,這一去,長生丹算是白吃了。”

“不去又如何解心結呢,我真的想就此帶她走,回我白域,可見到她那副模樣,我居然會不忍心。”冷西夜自嘲的冷哼一聲:“可不忍心換來的是什麼,她的死嗎?赫連潯,我同你不一樣,我知道你心中挺喜歡花容的,可你早早就沒了資格,還記得大朝會我對你說過的嗎?花容我要定了。我挺恨自己的,心狠手辣,陰毒邪佞,遇見了你們之後,它們都去了哪裏。”

“冷西夜,或許你說的沒錯,可我們已經做了選擇。”

“既然你們都選擇站在連大哥這一邊,我覺得我不遠萬裏而來是對的。”雪仙蘿起身說道:“赫連大哥,將那最後一粒長生丹喂連大哥服下吧。”

連玦焰醒來之後,同眾人講了聳天山的一切,可在他心中,仍不相信,花容已經死了。聳天山屬於南宮城和番陽城的邊界山,但因山勢過高,赫連潯曾說,生還的可能性極小,但連玦焰依舊決定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且其心急如焚,不肯再過多休息,第二日幾人便整頓出發。雪仙蘿放心不下連玦焰,當下決定一同前行。番陽城本就是此次陵關之行的必經之路,可要進入番陽,找到聳天山交界的斷崖處,絕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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