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連玦焰重生而醒(1 / 2)

連玦焰或許這一輩子隻有這個時候是安安靜靜的昏沉了一天一夜的,在這一天一夜裏,他未睜開眼過,未開口說話過,甚至未有一絲動靜,唯一不同的是,唯有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也是更加的黑紫。而當赫連潯擼開他手腕上的衣袖時,腕部那赫然明顯的黑紫色圓點足有指甲蓋那麼大,那時,他知道,連玦焰已毒氣攻心,一個時辰之內解藥不能如期而來,雖不願承認,可赫連潯卻是明白,連玦焰真的會是必死無疑。

不知為何,今日烏雲蔽日,天昏地暗,似是即將有一場暴雨來臨般,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席卷了整個南宮城,朝著窗子望去,赫連潯的麵色比那烏漆墨黑的天空來的還要陰沉,經曆了不知多少大風大浪,即便是赫連潯心裏同樣覺得,連玦焰命不該絕,他還沒有助他除掉南國的內患,他亦沒有助他除掉自己的皇兄赫連麒,一切都不是該結束的時候。

“三哥曾有一顆世間僅有的起死回生之丹藥還魂丹,他毫不猶豫的拿來救中了噬魂釘的花容,而今,他親手被花容一刀刺下,生死不明,若這還魂丹還在,三哥定會平安無事。”連玦烈走到赫連潯的旁邊,並肩而立,同是那般雙目無神的,凝望著遠方的天空。

“烈,你真應該學學你三哥,你還是那樣遇事如此衝動,這是你三哥的選擇,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他做決定,就算是死,你也要尊重他。”

“長兄如父,我自小在我三哥的保護下長大,他是我最親的人,或許你說的對,可我依舊無法釋懷,就算三哥不在乎,可我心裏始終對此事鬱結不解。”

赫連潯沒再回答,理性如他,即便自己可以控製住對花容的感情,可他又如何能理解連玦焰同連玦烈的兄弟之情呢,雖是旁觀者清,可關乎生死之時,誰人皆不可過於雲淡風輕。忽然間,諾大的南宮城狂風驟起,枝搖樹擺,卷起地上層層落葉,遠處,通湘河內,多數扁舟與烏篷船飄搖於河麵上,河麵因風卷起了波浪,人們行色匆匆,尋找著安全之地,赫連潯倏地將那窗子關了起來,世間繁華已無關緊要,眼前之人的生死才是急中之急。

這時,房門被霍然推來,赫連潯,裳冽宸,連玦烈和墨淺笙一同朝著門口望去,隻見冷西夜和墨淺笙二人站在門口,神情動作極為同步的大口的喘著氣,赫連潯猜想應是二人一路拚命狂奔,加上這突然而起的大風,因而二人的發絲看起來才會如此淩亂不堪。二人一人手中拖了一顆紅赤果,瘋狂呼吸之際,大步邁進房間內,朝著木桌而去。緊接著,各一杯接著一杯的同時飲了三杯茶。

“可否還來得及,呐,獻上兩顆紅赤果,快去研磨成汁。”冷西夜拿過姬雪顏手中的紅赤果,將其遞給了連玦烈,連玦烈不明所以的看看冷西夜,再看看手中的紅赤果。

“花容呢?花容可否回來過,蛇血呢?取回來了沒有?”姬雪顏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三個在搞什麼鬼?什麼紅赤果?什麼蛇血?”連玦烈疑惑不已。

“紅赤果研磨成汁加以火烈雙頭蛇的蛇血,你三哥自會得救,我與姬雪顏已將紅赤果帶回,花容一人去取火烈雙頭蛇的蛇血,沒時間解釋那麼多,快去拿家夥。”

連玦烈糊塗不已,仍未搞清事情的緣由,見其匆忙慌張,隻得應其要求,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還好來得及,再耽誤半個時辰,怕是無救了。”赫連潯此刻更加的不知是喜是悲,二人如期而來,赫連潯臉上但無喜悅之色,他還有一絲擔心,擔心她的安危。火烈雙頭蛇何其危險之物,此刻她仍未歸來,蛇血能否取到似乎看來已不是重中之重,她的生死在已然成了他最為擔心之事。

“若無蛇血,紅赤果隻能延緩其一日壽命,一日之後,你我依舊束手無策,而且……,而且花容至此仍未回來,我怕蛇血已不重要,赫連潯,你懂我的意思。”冷西夜說完,轉身坐在了木桌旁,不動聲色。

連玦烈拿來了碾子,將紅赤果切碎之後,如數放進了碾槽,如冷西夜所說,兩顆紅赤果相加,所碾出來的汁水也不過是一小茶杯的量,但絕對是精純的一杯解藥。連玦烈將其小心嗬護著,走到床邊,赫連潯扶起連玦焰,將那杯解藥喂其喝下,能否解毒也好,延緩一天也罷,多一個時辰,便給了他們無限的生還之機,連玦焰全身已無知覺,赫連潯將其放平在自己的懷中,才令那解藥慢慢的流進了連玦焰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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