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南宮城月圓之夜(2 / 2)

尤見明月今日圓,望長河,落一邊,星空萬裏怎能和,一曲畢,笙蕭默。

“南宮城的月圓之夜好熱鬧,比我們都城有過之而無不及。”花容按捺不住歡喜的心思,邊走邊跳,時而摸摸那錦繡緞袍,時而比量比量那朱釵玉鐲。

“我也是第一次來著南宮城,我們草原雖說也有這八月十五之節,但相比與南宮城,真的是天壤之別。”姬雪顏被花容強拉硬拽著,語氣裏是同樣的欣喜難耐,她被花容帶著跳了起來,一紅一白的裙衫高度起伏,及腰的發絲隨著漫動,如那兩隻墜落凡間的精靈,不與凡俗,不同世人。

三人此刻的動作別提多默契,皆是那雙手抱著臂膀,不見歡喜之色,倒像是滿臉的強迫之意,慢慢悠悠的跟在二人身後,連玦焰本不想幾人出那神仙樓,中秋佳節,人潮暗湧,自是會有那不安分之人混在其中,若借此而下手,即便是不事半功倍也會令幾人防不勝防。裳冽宸本就不喜人多之地,吵鬧喧囂,雜人甚多,倒不如悶在房間裏睡覺來的舒坦。最是提心吊膽的便是冷西夜,皎月如圓,當是警告於他,通心印的蠢蠢欲動,而一旦就此而發,怕是整個南宮城的大好氣氛都不會被他一人的瘋癲而破壞,而他所擔心的不是疼痛,不是難熬,而是那副狼狽作何都想被任何人所見到,他該如何融入此時的歡樂中 ,隻怕見到那一刻不避而遠之,他已是自求多福。

“不如我們也一起去放水燈吧,陵關之行,路途遙遠,我們幾人這一路來也算是曆經了磨難,在這南宮城的節日裏,為自己祈福。”

“花容說的對,我也有話對天上的父兄說。”

花容回頭看了三人一眼,見三人皆是輕笑,點頭,便拉著姬雪顏開心的朝著岸邊跑去,幾人頓時鬆垮了表情,簡直想要哭訴這兩個女人毫無防備的精力。

蓮花燈內,可有一小小信箋,寫於想贈之人的悄悄話。

“但願他不是我的殺父仇人,但願同血之親仍在人世,但願一切逆流倒轉。”花容字。

“娶她為妻,為她生,為她死,情可長久,愛亦長存。”連玦焰字。

“解除通心印,帶她回西域。”冷西夜字。

“再夢一次風憶年。”裳冽宸字。

“父兄,今生不能與之得見,來世仍是你的親眷,我會安好,會時常抬頭仰望你,凝視你,你可否念我,生前亦好,死後何乎。”姬雪顏字。

蓮花水燈慢慢的飄向河水的中央,亦或是不知它的終點身在何方,帶著各自想要說的話,與那心之願之,還以自由,空靈向往,人們皆是雙手合抱,雙眼合閉,心中虔誠,心中有念,靜默著祈禱著。

“呃……”冷西夜的一聲悶哼,令連玦焰瞬間睜開雙眼,他看了看,見幾人依舊閉著眼靜思著,他扶起跪地不起的冷西夜,神色凝重的注視著他。

“可否是通心印的作用?你與我說過,月圓之夜,通心印肆虐。”連玦焰自是不可大聲張揚,他伏在冷西夜的耳邊小聲的問道。他心中早已猜中一二有餘,除了那自虐的通心印,倒是不知還有何能裳冷西夜與如此這般。

冷西夜未做回答,隻是輕輕的點點頭,從額頭汩汩而出額虛汗如那瓢潑大雨順頭而下,連玦焰感知到冷西夜渾身不住的發著抖,雙手極力的握著拳,按在地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通心印如預期般從如初的點點閃爍,在這一刻,驚現了全身,那是如一團黑色之火縹緲在下顎之上的渾噩,如那來自地獄的不滅之靈,深深紮根在冷西夜的體內。冷西夜頓時青筋暴起,眼裏燒起了通紅滅體的怒火,下顎的通心印與冷西夜完整的合體,而一如冷西夜所言,好似通心印的力量即將要破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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