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君卿繁世初相見(1 / 2)

蕭風流鳶斷人腸,

紅衣舞袖苦思量。

寒蟬聲起徹長廊,

離殤、離殤,縱使萬般兩相望。

命運的顛沛流離,卻讓世人無處安身,一世繁華卻難抵碧眸長發,千萬裏的第一眼,皓月清輝, 朝華夕落,卻是畢生深情埋於長河。

“鐺、鐺、鐺。”都城響起了沉悶而空遠的鍾聲,連玦焰的大軍此刻已入城。

“不要擠,不要擠。”麵無表情的侍衛艱難且不耐煩的攔著拚命擠上前的百姓們,今日之事可謂是都城腳下的大事,連玦焰大破反賊凱旋而歸。圍觀的百姓將街道圍堵的幾乎水泄不通,甚至是樓上也滿是人,都想要一睹其風采。

連玦焰的大軍就這樣整齊威武的出現在人們的麵前。一身戎裝,一番霸氣。連玦焰在前,正襟危坐,右手牽著韁繩,左手撫著腰間的那把劍,那劍看起來絕非一般,劍與人一樣,有著無法遮擋的氣焰。連玦焰一身黑金色的盔甲,金冠束發,而最耀眼的則是他臉上的那張如巨龍騰風般狂妄的麵具。

“果然威風,看著裝和大家說出來的形象一點也不符合啊!感覺是英俊瀟灑,五官端正,棱角分明,倒不像是好色之人。哎,還真是人不可麵具相啊。”花容擠在人群中不由感歎道,這樣的人山人海,這樣的陣仗,想必也隻有皇室能做到了,可她有些不明,即是萬人敬仰又為何不願以真名目示人,他周身透露出來的是不由自主的威嚴與銳氣,這是她對他的第一解讀。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皆紛紛下跪,花容也跟著下跪。在眾人眼中連玦焰的確是位英雄,一個保家衛國,給南國每一位百姓富足生活的英雄,一位避免了戰爭,避免了流離失所的英雄。世人皆讚歎,連玦焰是南國的福星,是天賜良將,勢不可擋。他眾說紛紜卻飽受愛戴。

大軍走過茫茫人群,噠噠的馬蹄聲踩踏在都城的土地上,那整齊的聲音仿佛勝利的戰鼓,在不斷的慶祝者英雄的歸來。花容站起身來,目光尾隨著正在前行的背影。他的表情平淡無奇,他的模樣寵辱不驚,他的大軍整齊劃一,他是如此淡定沉穩,如此不傲嬌,如此不虛張聲勢,他甚至不需要隻言片語,便以震懾了整個都城。

“不過,雖然隔著麵具,但卻感覺是位美男子,不對,不對,這是我的仇人,我的仇人啊,怎麼會是美男子呢,他是醜陋的,醜陋的,醜陋的......”花容在人群中似乎做了好一番心理戰,嘀嘀咕咕的碎碎念,時而花癡傻笑,時而麵部猙獰,還真是想太多害了自己,她完全沒有感受到周身的目光和情境。

“大膽刁民,見到王爺為何不下跪?”人群中獨立的花容還真的是格外的顯眼。

“顯然說話的是帶刀侍衛,看他衣著華麗,氣宇軒昂,定是連玦焰的貼身護衛。”花容這樣想著,完全忽略了周圍所有人灼熱的目光,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花容的身上,好像比那大軍還要整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該不會是個啞巴吧?”侍衛接著說。

“我在想什麼,他們是仇人身邊的人,那也是仇人。”花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雙手在身前胡亂又緊張的搓弄著,她輕輕的咬著下唇,掩飾著心裏早已亂掉的方寸。

“真的不會說話?”侍衛走近了一些,語氣有些不耐煩的再次問道。

花容回神重重的點頭,一副不知所措的小市井模樣。她踮起腳向前望了望連玦焰的方向,見其並未回頭,也不關係,心裏倒是有些失望。

“長得好生俊俏,真是可惜。”侍衛暗自嘀咕了一句,隨即大聲說道:“算了,今天是咱們王爺凱旋之日,就不做計較了,所有人,整隊出發。”至此,連玦焰並未看花容一眼,那個在人群中獨立,目光一直尾隨他的背影的人兒。

“啊......”花容的一聲驚叫讓剛剛離行的軍隊停了下來,花容當即連同眾人一樣跪在了人群中,就像是做了賊一樣,慌慌張張,生怕惹出什麼禍端。

“是誰重重的踩了我一腳”花容捂著嘴,怨念著。

“雲盞,切莫耽誤了進宮的時辰,出發吧。”連玦焰回頭望了一眼,毫無異常。

“是,王爺。”

大軍在眾人的擁護下漸行漸遠,跪在地上的人們似乎還能聽到大軍整齊的馬蹄聲,周圍的人也開始慢慢起身,三三兩兩的討論著。有的說這王爺向來不喜鋪張,天大的事都隻是淡定自若,往常什麼樣便是什麼樣;有的說這王爺怎麼看都不是眾人所傳的好色之人;有的說王爺征戰沙場,保家衛國,即便是喜好玩樂也是人之常情;而有的則說這王爺,高官俸祿,卻身處險境,功高蓋主未必是好事。顯然每個人的眼中都有一個不一樣的連玦焰,他從未以真麵目出現在過眾人的眼前,即便是熟悉,也不過是熟悉他的麵具而已。花容聽著這些話,不知是喜是悲,知己知彼有的時候讓人的心搖擺不定,這個仇人真的必死嗎?他是怎麼殺死他的父母的?又為何殺死她的父母?是皇上的命令還是迫不得已?是事實還是栽贓?個中原因真的像師父說的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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