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用我親自出馬了,您的王妃已經全部搞定了。”雷仟城當然是不讚成蘇晴與焚情的賭局,天下無人不知焚情的一隻玉笛名動京華,一個小小的蘇晴竟然要與他賭和音,這不是自斷其路嗎。

“哦?”莫無塵倒是意外了幾分,玩味的看向蘇晴。

那眸子依然是黑如枯井,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蘇晴緩緩將與焚情賭約一事說了出來,卻沒有說遇到刺客一事。

她知道,此事就算說出來,莫無塵也不會在意的,自己何必找沒趣。

屋子裏十分寂靜,氣氛有幾分凝重。

蘇晴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動聲色。

“如果輸了……你知道的!”莫無塵冷冷拋出一句話。

“知道。”蘇晴也麵無表情,帶著淡淡的傲氣和堅持。

她隻能用這種形式維持自己的自尊。

這僅有的自尊。

三天裏,蘇晴並沒有苦練彈琴,而是坐在房間看醫書,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其實這樣也好,至少花解語不敢為難自己。

對於那個女人,蘇晴覺得自己必須要反擊,而且要一擊必勝。

景雪的仇一定要報。

她可以隱忍,卻也是有底線的。

清花院。

焚情依然是一身青色長衫,長發用一根湖白色的發帶束在頭頂,俊麵白皙如美玉,渾身一脈書卷氣儒雅溫文,總會給人一種極靜的感覺。

“北定候王爺。”焚情並沒有行官禮,而是輕輕抱拳。

莫無塵已經由無言抬至首位。

“焚先生,久仰久仰。”莫無塵也微微一福身。

蘇晴已經坐在琴台前,麵前正是莫無塵珍藏已久的焦尾,一旁的雷仟城早沒了其它心思,隻一心盯著焦尾。

他夢寐以求的焦尾啊!

“先生請。”蘇晴今日著了一身白色長衫,沒有任何修飾,亦沒有半點飾物,長發有一半散在肩頭,頭頂的發絲用則一根素色碧玉簪斜斜挽了一個鬢,淡雅清新,讓人眼前一亮。

焚情不由多看了蘇晴一眼,輕輕頷首,徑自坐在了對麵的琴台前。

沒有多餘的話,蘇晴輕輕挑了一下琴弦:“先生,開始吧。”

“請。”焚情倒是一副謙謙君子,十分謙和。

莫無塵則冷笑了一下,他現在隻是看著蘇晴,他倒想知道,這個女人用什麼來贏回無根果。

當然這個問題,連同無言和雷仟城都想知道。

挑起琴弦,蘇晴沒有看任何人。

正是一首《十麵埋伏》。

弦弦聲急,焦尾是琴中至寶,弦音亦是極準,古琴在纖弱手指下居然生出金戈鐵馬的氣勢。

人人眼前仿佛看到行營千裏,兵馬嘶鳴,決戰在即,風雲暗動,一顆心仿佛被這肅殺的音色緩緩提高,吊到不能承受的極至。

正在暗處心驚,忽然急弦乍起,“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千軍萬馬橫掃大漠,風沙狂湧天地失色。

甚至讓人感覺呼吸一滯。

琴音搖曳之中,殺伐馳騁,驚心動魄;細弦波蕩之時,劍氣四溢,駭人聽聞。

連同莫無塵都眯了眼角,這種氣勢,是身處千軍萬馬其中,特別是戰場殺伐中長大的莫無塵,竟然特別喜歡這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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