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清荷進入花廳後的第一反應,她的目光飛快地從廳裏麵的人身上掃過。
廳裏麵的人也不多,林振雲,三夫人和四夫人,還有林清夢和三個少爺。
除了這些主子,以及他們帶來的奴才奴婢外,就是地上跪著的丁香了。
林振雲的臉色很難看,非常的陰沉,隱隱透著一絲憤怒。
林清荷淡淡地說道:“爹。”
林振雲冷冷地說道:“荷兒,你來了,爹有事問你。”
林清荷的目光這才落在了地上跪著的丁香的身上,說道:“這是怎麼了?”
“荷兒,這個賤婢是你房中的嗎?”
“不錯,”林清荷的目光依舊是淡淡的,清冷得如同那晚的月光,沒有一絲的雜質,“她叫丁香,確實我房中的人。”
“那就好,這個賤婢居然要害爹,你說該怎麼處置?”
“哦?”林清荷倒也是很詫異,丁香要害林振雲?很稀奇的事情,居然都會發生了。
四夫人的頭上還用一根紅布條係著,一般頭疼的人,都喜歡這樣以減輕痛楚,她說道:“荷兒,昨兒個早上,我的房中發現了很多的毒物,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知道的,四娘。”
似乎,她也知道這一切是什麼回事了,看來自己真心是低估了這些人。
四夫人說道:“昨晚,我將那盆花送去了老爺的房中,結果,今天早上一看,老爺的房中也出現了這些毒物,要知道,這些東西要是不小心碰到了,那老爺的性命……”
林振雲的臉色更難看了,任何威脅到他生命安全的人,都是他的敵人!都要被清理掉!
林清荷淡淡然的目光落在了四夫人的臉上,四夫人雖然是竭力地掩藏,但依舊是能看見她眼睛裏麵掩飾不住的笑意。
四夫人繼續說道:“就在老爺大發雷霆之時,丁香跪在了這裏,說這盆花,是她偷偷跟我院子裏的那盆驅蚊花調換了。”
林清荷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麼卑劣的手段,居然還有人相信。
“爹,您的意思是?”
“荷兒,”林振雲臉色依舊是非常難看,他說道:“爹隻相信證據。”
林清荷點點頭,說道:“好吧,那爹就下令,將這個有辱我聽雨軒名聲的丫頭,就地處決了吧,若是爹下不了手,荷兒願意賜她一杯鶴頂紅,讓她沒有痛苦地死去。”
丁香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叫了起來:“不是啊,奴婢是冤枉的,是大小姐讓奴婢送去的。”
林清荷冷笑著說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讓你送去的,而不是你受人指使嫁禍於我?”
丁香不敢看她的臉,低著頭,使勁地搖著頭,說道:“不是不是不是,就是你讓我換的!”
林清荷掃了一眼眼角含笑的四夫人,心中暗暗想道:“我本隻想利用你牽出二夫人,隻是不曾想,你卻是如此狠毒,想利用爹來除掉我,實在是可惡,既然如此,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還有丁香,我對你一再忍讓,寧可貶了你,也不想要你的命,如今,你卻如此待我,真心讓我失望。”
心念所及,林清荷淡淡一笑,說道:“四娘,這花每個院子都有,可也從來都沒出現過這樣的事情,在我的院子時,我可也沒發現問題啊。”
丁香說道:“你根本就沒用幾天,你就直接扔給我了,一直放在我的房中,總是招來了很多的蠍子蜈蚣還有蛇,你就讓我偷偷拿去跟四夫人換了。”
林清荷忍不住笑了,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你自己說的,你有證據嗎?”
“這種私下的事情,怎麼會有證據呢?如果老爺不相信,大可也覺得是奴婢在捏造事實。”
丁香說著,嚎啕大哭了起來,使勁地用腦袋撞地板。
林清荷冷眼看著,也不吭聲,就聽見四夫人說道:“丁香,你別這樣,我們相信你就是了。”
繼而抬頭,看著林振雲,滿心愛憐地說道:“老爺,您看看,這孩子的頭都撞破了,您若還是不相信的話,莫不是要她剖心明誌嗎?”
剖心……
林清荷的心中微微一疼,小翠當初為了救她,也是在林振雲的麵前剖心自盡,才換來林振雲的憐憫之心,說到底,小翠的死,跟她的這些弟妹們可是有著直接的關係。
翠姨,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一定會,你就在天上等著吧,等著看這些人,如何下地獄。
林振雲說道:“丁香,你先起來吧,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
林清荷的心裏麵是清楚的,這件事是沒有得調查的,正如小翠所言,這種事情是私密的事,自然是沒有人知道的,隻能是憑著林振雲的想法了。
在這一點上,丁香無疑是做得非常好,應該說是她背後的四夫人做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