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燁宸歪頭衝她妖孽一笑,帶著深沉貫徹心扉的透澈之美,“玥兒,就算現在不驗身,回去之後也必得驗身。本公子甚為擔心,你會誤會。其實本公子是清白的,非常清白,沒有一絲汙濁。”
蕭傾玥撫額,又來了。
這時候有人將趴在顧先生身上的董夢蘿給架開,仵作去將顧先生驗看,回稟了與肖太醫一樣,死於馬錢子之毒。
薛飛炎朗聲問道,“現在,夙帝師你能說了吧,為何你會知道這顧先生的屍體。還有,你未死,那麼後院的那屍體從何處而來?”
“我自然是與俞師傅喝酒去了,結果我喝多了,往沒人的地方轉悠了一圈,那了棵大樹躺下便睡了一覺,誰知道夢中看到一具死屍朝我靠近…結果還真被我撈到一具死屍,還是在尚書府的破敗後院內裹著的。看來今日宴會人太多,尚書府還沒來得及處理呀!”
夙燁宸道罷,薛飛炎連質疑都沒有,一拍桌案,對向下麵的董茂厲聲質喝,“董茂!你先是派人殺死無辜的顧先生,後又命人殺死肖太醫,為了置太妃娘娘於死地。來呀,先把董尚書押在府內,本國公今日便上朝麵聖,奏請此事!”
薛飛炎說著怒氣衝衝地扭頭朝歐陽豫以及林禦史,商量般地問去,“二位,我此言不知可行否?”
雖然貴為國公,但是朝堂之上卻不僅僅隻有宣國公一人,而在這宴會的賓客之內,朝中重臣比比皆是,丞相還有那必言直諫的林禦史,都是十分難對付的主。
薛飛炎若要上書,必得先去征詢此二人的意見,尤其是要擺正態度,不要給人功高蓋主的跋扈之感。
兵部尚書鄒鵬在遠處直直看著,落到蕭傾玥身上,見她平安,鄒鵬暗暗點頭,蕭金庭的這兩個女兒在董府皆是安然,倒是令人不再有愧對蕭金庭這樣的友人之感。
董茂哪裏肯認罪,大聲嘶喊,衝到薛飛炎的麵前怒氣填胸,暴跳如雷,“宣國公,人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有想殺肖太醫。還有太妃娘娘,我為何要向太妃娘娘下毒,這根本是蕭傾玥的肆意誣陷!”
薛飛炎看也不看他,巍然冷凝,公事公辦道,“董尚書,此事你莫要與我說,到時候你去向聖上回稟吧。不過,看在你為人父用心良苦的份上,我會向聖上求情,饒過你的家人!”
最後的‘家人’二字,令欲撕破臉皮的董茂猛然怔忡住,惶然而可怖地凝望著此時高高在上的宣國公,良久,他閉上眼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哀慟哭,長長磕頭:“罪臣董茂,願意領罪!”
“媽呀!”
本來是喜氣洋洋的董老夫人壽辰,此時變成了哀事。在後廳之中的董老夫人聞聽外麵發生的事,隻哀叫一聲,昏死過去。
一時間門庭滿滿的董尚書府,稀稀落落,形單影隻,不複榮華。
“夙帝師,你可隨老夫回去?”林禦史邁著老步趕上前,朝夙燁宸淡笑著問去。
“不了,今日我要回蕭府。”夙燁宸謝過林禦史的盛情,轉而便衝著蕭家啟動的馬車而起,一溜煙鑽了進去。
街頭不少貴婦小姐看到這一幕,一時哀怨四起,竊竊私語,可是哪怕說出花來,那童男子已經是屬於別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