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楚依然懵了:“可這個護士真的有跟我說話,隻是她的聲音很獨特,嘶啞得厲害,像男人的聲音。”
孫阿姨和左清揚麵麵相覷。
秦少嵐說:“伯母,清揚,你們這幾天都跟馮泰來在一起,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好象沒什麼奇怪之處,”左清揚說:“他一會兒在病房裏,一會兒又不見了。”
“晚上呢?”
孫阿姨說:“晚上他沒在醫院裏,我讓他回師傅家去睡了。”
秦少嵐皺眉問:“這幾天你們都沒有聽見他說過話?也許你師爺把她的啞症醫好了?”
“沒有,”左清揚回答:“他有什麼事都是打手勢,沒有說過一句話。”
秦少嵐想了想,又問孫醫生:“伯母,您說馮泰來是馮醫生從街上撿回來的?”
“是的,師傅是在十年前一個晚上撿到他的。”孫阿姨回憶:“當時已經是深夜了,我正準備睡覺,師傅給我打來電話,興奮地說:‘小孫,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昨天晚上在家門口撿了一個病人。’”
馮醫生說,他撿回來的那人是一個乞丐,已經生命垂危,不僅被毀了容,還全身是傷。
馮醫生對醫學有著狂熱的愛好,越是疑難雜症,他越有興趣鑽研,就像練武的人對武術著迷一樣,他也治病成癡。
每當他治好一個別的醫生都束手無策的病人的時候,他就非常有成就感。
撿到這樣一個病人,馮醫生就像撿到了寶貝一樣,心裏滿是興奮。
醫術到了他這個級別,就不再是為錢而醫病了,而是為了攻克一道道醫學的難關。
所以他撿這個病人的時候並沒有管他有沒有錢,馮醫生的眼裏沒有金錢,隻有病症。
孫阿姨後來去看馮醫生的時候,看見他撿回來的病人身上到處都包著紗布,臉上也包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鼻子嘴巴和眼睛。
孫醫生說:“從他當時的情況,我看出他的病很嚴重,不是短時間能醫好的。”
半年後,馮醫生告訴孫阿姨,說他把那人醫好了,並收為了養子,不過可惜是個啞巴,他給他取名叫馮泰來。
秦少嵐聽完孫醫生的講述,理了理思緒,說:“這個馮泰來,假裝成啞巴潛伏在馮醫生身邊,他可能聽見清揚跟依然通電話了,所以迷暈清揚,把依然騙到醫院裏來,又偽裝成護士迷暈依然。”
但他不明白的是,左清揚、楚依然和馮醫生三個人之間並沒有必然聯係,這個馮泰來為什麼會對他們三個人下藥?
左清揚說:“我和依然的東西沒有少,錢包、手機都在,阿泰把我們迷暈,卻又並沒有對我們做什麼,他倒底是什麼意思?”
秦少嵐懷疑阿泰對他們拍了照,但他不能說出來。
一個是他心愛的妻子,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想因為阿泰的陰謀而讓他們的關係蒙上陰影。
秦少嵐振作起來,說:“清揚,你如果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去查一查馮泰來的情況。”
“行,”左清揚站起來說:“我這就去。”
左清揚在T國的北市有很廣的人脈,盡管離開了兩年時間,他相信還有不少老朋友會幫他。
秦少嵐對秦少飛說:“少飛,你守在醫院裏,幫清揚照顧馮醫生,注意別讓任何人接近他,如果是醫生和護士,要請孫伯母確認後才可以。”
秦少飛點點頭:“好。”
秦少嵐很希望馮醫生能盡快醒來,這一係列的謎,隻有等他醒來了才有可能解開。
他又對楚依然說:“依然,我先送你們回水岸山景。”
“哦,”楚依然拉著秦楚遙說:“遙遙,走了。”
冷曉川開車,秦少嵐和楚依然坐在後排,秦楚遙站在他們中間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秦少嵐低頭想心事,楚依然陪孩子嘮叨。
秦楚遙說著說著,突然轉頭對楚依然說:“媽媽,我找不到你,爸爸就帶我找你,我跑進來,看見你和左叔叔在睡覺……”
秦少嵐的心一緊,懊惱地想,他忘記這個小家夥也看見了!
他一把抱過孩子,說:“遙遙,你今天親爸爸沒有?”
秦楚遙說:“沒有。”
“那你應該怎麼表示?”
“親一親。”秦楚遙將嘴唇貼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這一打岔,秦楚遙就忘記了他剛才說的是什麼,但楚依然卻記著,她驚訝地問:“遙遙,你說媽媽跟左叔叔睡覺?什麼意思?”
不等秦楚遙回答,秦少嵐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秦楚遙怕癢,咯咯咯笑起來。
秦少嵐回頭對楚依然解釋:“遙遙是說,我們進來的時候,看見你和左清揚都睡著了,其實你們是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