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弟弟是要來奪走他的東西,但他既然是父親的兒子,本來就應該繼承一部份,如果他主動送給弟弟一半,弟弟還會和他搶奪嗎?
專製殘暴、剛愎自用的冷雅琴永遠無法體會秦少嵐的這種心情。
作為青鷹會的首領,她很成功,但作為母親,不能不說,無法走進兒子內心世界的她是相當失敗的。
現在得知楚依然到南亞市去了,秦少嵐的心裏又產生了疑慮,難道大漠孤狼並沒有死?楚依然和大漠孤狼在暗中一直有聯係?
想到這一點,他突然間感到非常矛盾。
一方麵他希望大漠孤狼死了,因為他不想讓楚依然去找他,如果大漠孤狼死了,就沒可能染指楚依然了。
但同時,秦少嵐又希望大漠孤狼沒有死,這是父親的另一個兒子,是他的親弟弟,如果這個弟弟不染指楚依然,看在父親的份上,他可以原諒他以前犯過的錯誤,和他化幹戈為玉帛。
隻是不管他有什麼樣的希望,現在對大漠孤狼的情況都一無所知。
他隻覺得,在現場沒有找到大漠孤狼的屍體,就不能說他已經死亡,最多隻能說失蹤了。
一個真正死了的人不可能複生,但一個失蹤的人卻是可以再出現的。
秦少嵐疑慮重重地走進書房,打開電腦,試圖查找楚依然到南亞市是不是去找大漠孤狼。
當然他什麼也沒有發現,因為楚依然到南亞市本來就是假的。
楚依然買的的確是到南亞市的火車票,冷曉川也的確把她送進了站,但火車到了一個小站後要停五分鍾,她就溜了下來,隨即乘車返回了西津市。
她放心不下的是阿彩,阿彩為她被冷雅琴打得滿身血,她如果就這樣一走了之,良心難安。
如果阿彩有什麼事的話,她會內疚一生!
楚依然回到西津市,買了假發和墨鏡,喬裝打扮後才去找阿彩。
她直接到了西津市中心醫院,查到了阿彩住的病房。
……
阿彩躺在病床上,和來照顧她的女傭閑聊。
有人推門進來,女傭問:“你找誰?”
這個戴墨鏡的金發女郎說:“我找阿彩,我是她姐姐。”
阿彩聽出了楚依然的聲音,又驚又喜,剛要張嘴喊,楚依然將食指豎在嘴唇上,示意她別說破。
阿彩明白了,馬上對女傭說:“這是我姐姐,她大老遠地來看我,我這裏也沒有什麼東西招待她,請你去幫我買點水果好不好?”
女傭答應著出去了。
這個女傭和楚依然幾乎沒有打過交道,楚依然又化了妝,所以女傭沒能認出她。
楚依然走到床邊,摘下墨鏡,問:“阿彩,你的身體怎麼樣?我看見你流了好多血。”
阿彩搖頭,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什麼事,我流血是來月經了。”
“哦,”楚依然恍然大悟,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你其他有沒有傷著哪裏?嚴不嚴重?”
阿彩搖頭:“沒有,其他就是一點小傷,已經上過藥了,醫生還開了吃藥,昨天晚上先生也來看過我。”
“他來過?”楚依然有些意外,秦少嵐的母親和未婚妻在他家裏,他還能抽時間來看阿彩?
阿彩點頭:“嗯,他來得很晚,可能淩晨一點左右了。”
“哦。”楚依然點點頭,心裏暗想,看來他是在冷雅琴和徐芊芊睡著以後來的。
她的心裏還有另一種想法:秦少嵐本性還是善良的,隻是他對誰都可以善良,唯獨對她惡劣。
能用銀銬子銬她那麼多天,他對她當然很惡劣了。
阿彩說:“姐,先生昨晚說你已經走了,怎麼又會來這裏?”
楚依然點點頭:“是的,我已經離開了,因為放心不下你的傷,所以又返回來看你。”
“謝謝姐,你還專門來看我,隻是,”阿彩不解地問:“你為什麼要離開?”
“他母親不喜歡我,逼他趕走我。”
“哦,”阿彩想起冷雅琴打她的凶狠,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噤:“姐姐,先生的母親好可怕!”
楚依然也想起了冷雅琴以前對她的殘忍,她點點頭:“是的,她這個人很殘暴。昨天晚上把我嚇壞了,想幫你又夠不著。”
阿彩說:“幸好往天先生給我留了電話號碼,說姐姐有任何事我都必須馬上向他報告。我看見管家來了,怕她報複你,就趕緊給先生打了電話,他才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