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母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你是從街上撿回來的。”
“從街上撿回來的?”大漠孤狼驚疑不已。
養母說,那年她生了一個孩子,但孩子剛一歲多就生病死了,她很悲痛,她丈夫把孩子抱出去埋了。
兩天後,丈夫突然抱回來一個孩子,說是從街上撿回來的,讓她帶這個孩子。
她看見這個孩子跟她死去的孩子差不多大,很喜歡,孩子大約餓了,哇哇直哭。
她一邊給孩子喂吃的,一邊翻看孩子的身上有沒有什麼記號,卻見孩子的脖子上有一根紅色的絲帶,絲帶下麵有一個小小的金佛,金佛上麵有一個字。
這個字不是R國的文字,她不認識,本來想問問丈夫,但丈夫又出去了。
她喂完孩子後,孩子睡著了,她把孩子放在床上,在一張紙上抄下這個字,拿出去問附近的一位教書先生。
教書先生說,這個字好像是Z國的文字,他查了查,說這個字在Z國讀“飛”。
養母暗想,原來這個孩子的名字裏有一個飛字,那麼,他是來自Z國的了?
可丈夫怎麼會抱一個Z國的孩子回來撫養呢?
養母原來就懷疑她的丈夫不是正經人,因為他也沒做什麼事,卻經常帶不少錢回來。
她長了一個心眼,把孩子脖子上的金佛取了,隻讓那根紅絲帶留在脖子上。
晚上,她丈夫回來了,一回來就在孩子身上亂找,把孩子弄醒了,哇哇大哭。
養母急忙跑過來抱起孩子,她丈夫問:“這孩子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養母說:“東西?”她翻出孩子脖子上的紅絲帶,說:“隻有一根帶子。”
她丈夫不相信地說:“隻有這個?這下麵沒有吊東西?”
“是啊,隻有這個,我不知道有沒有吊東西,如果有的話,可能你抱他回來的時候弄丟了。”
她丈夫想了想,小聲說:“我跟你說,這個孩子的事情你可不能亂跟人說,而且你還得好好帶他,這是我們主人將來用得上的人。”
“你們主人?是什麼人?”
養母的丈夫不耐煩了:“你問什麼問?你隻管把這孩子好好帶大就是了。”
有一天,她丈夫帶了一個人來,向她介紹說這就是主人。
主人大約三十歲,看起來和藹可親,他說:“那孩子在哪裏,我看看。”
養母抱出孩子,主人看了孩子很久,說:“他叫什麼名字?”
養母的丈夫說:“還沒取呢,請主人給他賜一個名字。”
主人想了想,說:“我將他收為義子,給他取名叫田野小紀夫。”
他看著孩子脖子上的紅絲帶,說:“這個就不用給他戴了,你們取下來好好收著,不要讓他知道。記住,這根絲帶在,你們的命就在。”
養母覺得主人在警告他們,就是說,如果有一天這根紅絲帶不見了,那他們的死期就到了。
臨走的時候,主人說:“你們記住,這孩子的母親叫清原小艾,以後他長大了把這個名字告訴他。”
主人走了以後,養母問她丈夫:“清原小艾是誰?”
丈夫說:“是主人的未婚妻。”
“那她在哪裏?”
“死了。”
養母心裏暗自奇怪,這孩子明明是從Z國抱回來的,他的母親怎麼會是R國的人?
田野純一郎常常來看孩子,他來的時候就像一個慈父一樣,抱孩子,逗孩子笑。
田野小紀夫漸漸長大了,活潑可愛,養母視如己出,待他就像親生兒子一樣。
養母慢慢知道,這個田野純一郎是黑道組織天狼社社長,而她的丈夫也是天狼社的人,她開始為孩子擔憂起來。
田野小紀夫長大後,田野純一郎送他讀最好的學校,還教他練功夫,後來又讓他做了天狼社的副社長。
養母覺得田野純一郎對孩子似乎沒有惡意,她放下心來,也就不打算把這個秘密告訴田野小紀夫了。
前幾年,養母的丈夫受了重傷,抬回來時眼看不行了,養母衣不解帶地守著他。
晚上,其他的人都休息去了,隻有養母還守在丈夫的病床前,見沒有別人,丈夫又快不行了,養母決定問問孩子的情況,如果現在不問,以後也許就永遠沒有機會知道真相了。
她湊在丈夫耳邊小聲問:“我們的孩子,是不是Z國人?”
昏昏沉沉的丈夫眼睛驀地睜大,看著她:“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