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出酒店,準備去找那阿讚達文的時候,白芸回來了。她滿臉憔悴,還掛著淚痕,雙眼黯淡無光,頭發多了幾絲斑白……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就把一個年輕的婦女,從人間打落了地獄。
她從我們身邊走過,仿佛沒有看到我們。
大學生問:要不要把白女士喊上?
我搖了搖頭:算了,我擔心她見到阿讚達文,會和他拚命。
“她現在精神狀態很差,隨時都有輕生的可能,我建議派一個人去看著她。”醫生說道。
“我去吧。”楊薇歎了口氣,說。
我點了點頭,讓楊薇照顧好白芸,如果有什麼要幫忙就去找遊客。
……
因為酒店離地鐵站比較近,我們走了一段路,就順利坐上地鐵,前往了那邦薩拉伊。
到了那裏,我才發現蔣女士給的地址比較偏,屬於靠山的地段。醫生有些擔心,說蔣女士會不會耍什麼花樣?萬一這是陷阱怎麼辦?
我說應該不會,那蔣女士和我們其實沒多大仇,無非就是求財,為難我們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大學生吞吞吐吐地說:那個,要不我在這等你們吧?
我看了他一眼:“隨便。”
丈夫問妻子要不要就在這等?妻子搖搖頭,說她一定要去看看,那個殘忍的惡魔到底長什麼樣。
大學生聽後一臉羞愧,紅著臉說他還是跟去看看好了。
我們穿過幾條曲徑道路,路邊都是一排排的六七層樓,又像工廠又像學校,看上去半新不舊的。在半山腰看到了一個小屋子,門口有一個二十來歲的,穿著短褲體恤的人守在那。
我讓醫生去跟他交流。
醫生走到那人麵前,用英語哇啦哇啦說了一通。
那人疑惑地看著醫生,說:“昆撲阿萊?”
醫生看向我們,聳了聳肩:他好像聽不懂英文?
“他是在問你在做什麼。”大學生笑了笑,走到那人麵前,和他交流了起來。
我們都很驚訝,沒想到他居然懂泰語。
說了幾句後,那人進了屋子。
醫生問大學生你們剛才聊了什麼?
大學生說:我問阿讚達文是不是住在這,他說是,問我們有什麼事。我謊稱是來請佛牌的,他說進去通報一下……哦還有,這個人是阿讚達文的助手。
很快,那人走了出來,說了句泰語。
“他說可以進去了。”大學生道。
我點了點頭,帶頭進了屋子。
小屋很黑,裏麵隻有一盞油燈照明,依稀可以看到一些這裏供了好多佛像和佛牌,各種各樣足有數百個,一個黝黑幹瘦的男人盤腿坐在裏麵,身上半披著髒兮兮的袍子,光腳穿著人字拖,臉上和手臂全是看不懂的紋身圖案。
“這個人……應該就是阿讚達文吧?樣子好嚇人。”大學生咽了口唾沫。
沒想到那人似乎聽懂了,抬起頭對他笑了笑。
那笑容特別陰冷,就像一條毒蛇一樣。
助手走到阿讚達文麵前,雙手合十對他鞠了個躬,耳語了兩句,然後就離開了。
他一走,我們幾個和阿讚達文大眼瞪小眼,都沒人說話。
我推了推大學生,讓他過去當翻譯。
大學生死活不幹,我給了他一巴掌,罵道:你怎麼這麼慫?難道你想成為下一個嘟嘟?
可能是想到了嘟嘟的慘死,大學生臉色變了變,勉強答應。
我掏出了包裏的火焰標誌佛牌,扔在了阿讚達文麵前,冷冷道:這玩意,是你的傑作吧?
阿讚達文拿起佛牌看了一眼,隨即眯起了眼睛。
“翻譯啊,愣著幹嘛?”我對大學生說道。
大學生連忙把我的話翻譯出去。
阿讚達文點了點頭,說了一大段泰文。
“他說,這塊鬼焰阿吉佛牌是他親手製作的。”大學生翻譯道,“佛牌的陰魂是柬埔寨一個叫阿吉的男人,他有一個漂亮妻子,但那個漂亮妻子隻是為了得到他的錢,和情人私奔,有一天她和情人趁著安吉睡覺的時候,在屋裏放了一把火,把阿吉活活燒死了……阿吉的靈魂滿含怨氣,被阿讚達文用法術加持了七天,最後做成了這塊阿吉佛牌。這種佛牌屬於邪牌,隻要睡覺的時候戴上,就會被阿吉的怒火給點燃,最後……”
接下來的話不用說我們也懂,嘟嘟就是被那什麼狗屁怒火給燒死的!
(為了敘事方便,接下來和阿讚達文的對話直接翻譯出結果)
我對阿讚達文說:你為什麼要害我們?我們和你有仇嗎?
“無冤無仇。”阿讚達文回答,“我隻是收錢辦事。”
“好一句收錢辦事?”我咆哮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該死的佛牌,有一個幼童被你害死了!”
阿讚達文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地說:和我無關,我隻負責提供佛牌,要害誰都是客戶的決定。
我怒視著他,咬牙道:是嗎?那我現在弄死你,應該也和我無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