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援交(2 / 2)

以前怎麼沒看出,這馬強的心理居然這麼陰暗?

張雪求我,讓我別把她跟說我的事告訴馬強,否則她就完蛋了。

我說放心吧,我沒這麼大嘴巴。

然後我又問她,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難道就準備跟馬強混一輩子嗎?你要明白,你現在吃的是青春飯,等有一天馬強玩膩你了,就會把你甩掉,到時候你一無所有。

張雪嫣然一笑,說道:其實,我有打算的。雖然強哥不給我錢,但我可以把他給我買的東西賣掉換錢,等畢業後,就用這筆錢開個服裝店,然後找個老實的男人安安心心過一輩子。

我有些無語,怎麼又是找老實的男人?

難道這些老實的男人辛苦奮鬥一輩子,就活該被當成最後的備胎嗎?

和張雪分別後,我回到家怎麼都睡不著,腦海中一直回蕩著張雪的話,覺得這社會要改變一個人實在太容易了。2個月前張雪還是一個純潔幹淨的女孩,誰能想到因為母親的一場病,她就變成了一個對金錢盲目崇拜的援交女。

我又在想,如果張雪母親的手術費能便宜點,便宜到她們家能夠承受的地步,順利把手術做完,那麼張雪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有時候,一件事物的影響,並不是直線產生,往往是環環相扣的。

中國長久以來,看病貴、看病難,已經成為了人們心裏根深蒂固的道理。在農村好多人有病都不敢去醫院,都是一直在熬,實在不行了才去醫院。現在隨便得個什麼病都得幾百上千塊,如果做個大手術,幾十上百萬也是正常的,很多相同水平的醫療耗材,國內的價格要比國外貴三倍左右。

像張雪這樣賣身救父母的例子並不在少數,隻能說很多改變,有自己的原因,也有身不由己。

當你看到街上有個畫著煙熏濃妝,穿著暴露,嘴裏吊著香煙的女人時,你不要急著去鄙視她……或許曾經,她也和你的同桌沈佳宜一樣,穿著幹幹淨淨的校服,在校園裏朗朗的讀書,卻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走上這條路。

……

……

在這之後,馬強越來越有錢,每天開車到處兜風,泡美女,瀟灑。

這麼長時間過去,馬強一直都謹記著邪神的規矩,把當天賭來的錢全部花光,一分錢都沒剩下,倒是讓我都有幾分佩服了。

我們細水鎮就這麼大,有時候在街上碰到馬強,我們彼此都裝作不認識,就像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

我注意到他的臉色越來越憔悴了,就像吸了毒一樣,麵黃肌瘦,眼窩深陷,尤其是嘴唇的顏色,變得愈發烏紫,整個人陰沉沉的,很多小孩看到他,都會害怕的跑開。

聽人說,隨著馬強越贏越多,賭場的老板沒辦法,隻能紛紛把他列入了黑名單,不讓他進去賭了。馬強並不氣餒,揚言要賭遍全國,乃至全世界,成為一代賭王。

他這個願望能不能實現我並不清楚,不過他確實有了離開鎮子的打算。

離開的前一天,馬強還來找了我,問我有沒有興趣和他一起出去闖蕩,他可以帶我發財。我冷冷地回絕了他,說你這發的不是錢財,而是棺材!

他譏諷地笑了笑,直接離開了這裏。

從此以後,我再沒見到他。

雖然我和馬強沒了聯係,但我Q.Q上有他好友,馬強離開我們鎮之後,隔三差五地就更新Q.Q簽名,發說說,什麼今天又贏了多少,包養了一個嫩模,買了輛寶馬,去哪裏旅遊了,吃了什麼大餐,還發各種圖片炫富。

老實說,我還真有些羨慕他,居然能靠賭博發家致富。不過我一想到這是和邪神做的“交易”,心裏的那點貪念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屍魂推拿術中,邪神雖然是成願最快的,但也是最危險的,一不小心槍走火就要完蛋……這也是為什麼,我一開始不答應給馬強做推拿的原因。

在馬強離開細水鎮大約1個多月的時間,有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裏傳來張雪的聲音,我正要問她怎麼知道我號碼的?張雪就哭著說,馬強不要她了,讓她有多遠滾多遠。她希望我跟馬強說說情,不要拋棄她。

我忙問她怎麼回事。

張雪說,馬強去了大城市,在那裏包養了三個女大學生,漸漸地,就對自己沒興趣了,動不動對自己破口大罵,還當著那三個女大學生的麵打她,張雪忍無可忍,懟了馬強一句,就被馬強掃地出門了,讓她滾得遠遠的,並且聯係方式什麼的也全部拉黑。

聽完張雪的遭遇,我不但沒有同情,反而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