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消失了。
吳姨叫醒了張嬸兒,四個醒著的大人一起在別墅裏找。
接著老太太又被吵醒了,老太太出來問:“這大晚上的怎麼回事?你們幾個在翻找什麼東西呢?誰丟什麼了?”
吳姨歎氣:“唉!陳萌那孩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別墅二樓,每一間房間都找過了,沒人。
顧懷安手裏拿著手機,頎長身軀上一身深色睡袍,麵色冷厲地站在樓梯口前跟陳前說:“找到陳萌我再聯係你,手機你保持別關機狀態。”
顧懷安這麼一說,陳前懷疑的聲音就傳來:“顧懷安,你少他媽跟我耍花樣!”
二人曾經相熟,相互十分了解,陳前這話裏有何含義,顧懷安自然是一清二楚。
顧懷安笑了,說:“甕中之鱉罷了,還不值得我費這麼大的周章。”說完,按了掛斷鍵把手機扔給身後的蘇景。
蘇景問他:“陳前說什麼了?”為什麼顧懷安聽後明顯有火氣。
顧懷安眉頭一皺,回屋拿了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根瞥了眼身後的蘇景說:“陳前懷疑,是我把陳萌藏了起來,目的是為引他回來。”
蘇景歎氣,陳前真的是想多了。
別墅裏,大半夜幾個人裏外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陳萌。
打陳萌的手機,提示關機。
蘇景被氣得頭都大了:“這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去哪兒了?”
顧懷安更是頭疼,倒不是擔心沒辦法跟陳前交代,而是覺得這孩子萬一有個什麼悲慘的遭遇,良心上過意不去。
再怎麼說,都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顧懷安去看了別墅的監控,發現陳萌確實是離開了,背著書包,別的屬於她的東西都沒拿走,躡手躡腳地光腳出了別墅室內。
擔心發出聲音,陳萌鞋都沒穿,到了外麵,才穿上鞋。
回頭看了好幾遍,似乎在確認是否有人聽見和發現,而後去院子裏找來梯子,爬上高高的院牆,一躍消失。
蘇景抓頭發:“也不怕摔斷了腿!”
從監控裏看,距離陳萌離開的時間已過去兩個小時。
打開大門,別墅外麵,蘇景看著地麵微微擰眉說:“什麼痕跡都沒有。”
顧懷安冷聲道:“陳萌長得瘦小,你指望一個孩子掉下來把地砸出一個坑?”
蘇景那麼看著地麵,不就是在找坑?
好吧,蘇景無語地看了看他。
不過他今晚是吃槍藥了吧?
蘇景隻能抱希望於手機,陳萌,你快點開機。
顧懷安邊往樓上走邊說:“顧想想長大以後如果這麼不聽話,必須嚴管!”
蘇景說:“怎麼嚴管?”
“教育不聽,就得打。”
此刻他是真生氣。
蘇景聽著他這七個字,不寒而栗,也不知道他是認真的還是一時火氣重隨口說說。
……
淩晨了,蘇景叫他說:“還不睡?”
顧懷安睡意全無,“你先睡,我出去抽根煙。”
蘇景沒再跟他說什麼,望著他的背影躺下,他出去了。
蘇景知道,顧懷安本就不喜歡陳萌這個孩子住在這裏。收留陳萌,她心中有一絲同情和感情,但他心中,這兩點全都沒有。
顧想想沒醒,睡得悠哉。
蘇景一遍一遍地撥打陳萌的手機號碼,卻打不通。
打不通她就給陳萌發信息,陳萌總會開機,開機之後若看見了,有良心的情況下定會回複消息,這麼多人擔心著。
……
第二天清晨。
胡鳶的車一駛出大門,就瞧見了一個人。
“停車。”
胡鳶對司機說。
小區門口,一輛車停下,後麵跟著的那一輛車同時也停下。
在這個凶險的時期,胡鳶不敢在外頭下車,有保鏢護著也不敢,隻是對站在小區門口的人說:“上車吧,有什麼事我們在路上說。”
司機打開車門,吳仰上車。
兩輛車很快都啟動。
胡鳶看了吳仰一眼說:“不是不接你的電話,是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這件事,也不是不去看望你爸,是現在起了歹心的人太多,走到哪兒都有危險。”
胡鳶是吳仰他爸的表妹,吳仰自是認識胡鳶的,但僅僅隻是認識罷了。
吳仰今年26歲,算上這次,也就是第三次見到胡鳶這個女人。
“能抽煙麼?”吳仰問的時候已經拿出了煙盒和火柴。
胡鳶點了點頭:“能。”
吳仰點上了一根煙,抽著,搖滅火柴扔開:“誰傷的我爸?”
胡鳶一時卻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怕有危險,所以她沒去醫院看望過吳仰他爸,不知為何,打吳仰他爸電話次次都是吳仰接聽,有些話,有些事,胡鳶覺得不太適合跟吳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