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看著眼前的男人,默默地放下了手裏攥著的手機。
他繼續:“如果愛過,是我就一定不會那麼吝嗇。”
蘇景心裏發澀,所以呢,想要以後不被他起訴,就得努力讓他愛上自己了?能躲過一場追債官司?
顧懷安坐了過去:“那個案子的結果是,當地人民法院審理後認為,依據婚姻法司法解釋的規定,盡管形式上為夫妻一方向另一方借款,但實際上所借款仍為夫妻共同財產。兩人之間的借款發生在婚姻關係存續期間,應推定為借款來源於夫妻共同財產。法院綜合考慮夫妻雙方生活收入狀況等因素,確定由女方歸還男方百分之七十的借款。”
郝米的消息裏說的是:“可能算夫妻共同財產吧,具體還要去谘詢律師,怎麼了?”
蘇景發消息告訴郝米,不用再谘詢了。
顧懷安是有備而來,把發生過的真實案例都擺在眼前了,蘇景認命。
蘇景拿起筆,簽字,特別不喜歡這種被他一眼看透心思的感覺,像是被剝光了衣服在他的麵前轉悠一樣!
“我簽了。”蘇景簽好字,推過去給他。
顧懷安看了眼蘇景的字,收起他早已簽過字的合同:“為了你姐,你認為值得?”
“值得!”
姐姐沒了就真的沒了,上班而已,在哪裏工作五年都是差不多的,五年過去才27歲,離開公司也是一個好找工作的年紀。
蘇景的大腦在思考問題,不知怎麼,顧懷安的嘴唇就誘惑地蹭著吻了上來。
待蘇景察覺,已是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圈住身子,那隻男人大手捧住了蘇景的後腦勺,溫熱寬厚的掌心有著硬繭,捧住她發涼的臉頰溫柔地摩挲,那吻忽淺忽重,濡濕熱烈,特別熟悉又新鮮的顫栗感覺襲來,蘇景是如何都沒能阻擋酥麻的感覺從頭發絲傳遞到了腳趾尖。
蘇景不停地張嘴換著氣,手很無力,去推他兩條手臂的時候觸摸到他襯衫下堅硬的臂肌,便更無力了。
他閉著眼,專注地吸吮著她頸項上還未消褪的那一塊深色吻痕。
蘇景穿的高領毛衣出門,是為了遮住吻痕,此時毛衣領子被他用手指輕輕扯著,柔軟豐滿的胸口劇烈地因喘而不斷起伏著。
顧懷安是蘇景心底裏誘惑般存在的男人。
所保留的,認為珍貴的一切,以前都願意交給這樣的一個男人,他的舌頭舔進來,蘇景的心髒清晰而持久地悸動著。
“在想什麼,寶貝兒,嗯?”他親著她的嘴唇。
蘇景睜開眼睛看他:“我以為,我想什麼你都會猜到。”蘇景身上的毛衣被他推著,平坦的小腹露了出來。
他的大手在蘇景的細腰上來回徘徊,親吻著蘇景身上的敏感區,柔聲說:“色欲熏心了,人往往會失去正確的思考能力。”
蘇景不會告訴他,自己究竟在想著什麼。
蘇景的心底是有報複的心理存在的,不敢說孩子的事是在怕什麼?是怕他說打掉,不要這個孩子。他不愛的人,生他的孩子他能否接受?生出來以後,所有人會不會認為孩子媽媽是故意的,為了一輩子有著孩子這個勒索孩子爸爸金錢的籌碼。
既然決定了不要這個孩子,不如就選擇跟他做愛的時候失去這個孩子。
這樣既能讓他心理有陰影,又能讓自己心理有陰影,如果跟他做愛的過程裏因動作劇烈而流產,蘇景想,這輩子自己都不會再跟他做了,除了離婚,彼此都別無選擇,且不說彼此不是真愛,就算是真愛了,恐怕也除不去那血淋淋的心理陰影。
蘇景被自己暗黑的想象震驚到,回了神兒。
“不行……”
顧懷安眉頭緊蹙,粗喘著說:“寶貝兒,別開玩笑,”他又親上來,身體壓住。
蘇景不敢用力地動,麵紅耳赤:“真的,親戚還沒走。”
他懂什麼意思,想起前幾天在她房子抽屜裏瞧見一包包的衛生棉,不免煩躁起身:“麻煩!多長時間了還沒完事?”
蘇景覺得男人一定比女人難受,整理好衣服,起來朝他說:“我衷心祝福你的下一任老婆是個例假時間短的。”
他拎起大衣,車鑰匙:“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