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林軍領命,分成幾小隊離開時,耶律華裳聞訊趕了過來。
她一見到炎鏡,便激動的上前抱住了他,聲音裏是難以壓製的哽咽:“鏡,你終於出來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快擔心死了你知道嗎?”
不等炎鏡回答,一旁的耶律尋冷哼了一聲,嘲諷道:“姐姐未免也太杞人憂天了吧?國師神通廣大,怎麼可能會有事?”
他瞥了炎鏡一眼,眼神忿忿的說:“他不僅自己沒事,還把膽敢傷了我的那個臭丫頭給放跑了!”
“什麼……”
耶律華裳鬆開炎鏡,“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放走了她?”
炎鏡沒有回答。
他的沉默無疑肯定了耶律華裳的疑問,後者望著他,似笑非笑的道:“……她是來救秦琅的!你知道她是來救秦琅的,你還是放走了她!為什麼?為什麼?”
她雙手抓著炎鏡的手臂,乞求般問道:“你忘了自己當初說過什麼了嗎?你說你要報仇!說你要滅掉琉安,要毀掉李氏的江山!你還說要讓我幫你不是嗎?如今我們正按照你的計劃一步步實施,你怎麼突然……”
炎鏡注視耶律華裳,伸手覆上她細嫩的臉頰,幽聲道:“我隻是突然明白了,該為此付出代價的人是長孫家,而不是琉安的萬千百姓。”
“借口!”
耶律華裳拿開他的手,美豔的眸子裏充滿了嫉妒和憤怒。
“你根本就是愛上了溫浮歡對不對?你被那個妖女迷惑住了!”
炎鏡上前一步,“華裳!”
“你別碰我!”
清瑩瑩的淚水模糊了耶律華裳極美的眸子,她捂著臉抽泣道:“既然你愛的是她,那我算什麼?我算什麼?你還不如當初別救我,幹脆讓我去死好了!”
世人隻知,北狑皇室無論男女,皆生得一副好皮囊,卻不曉得北狑皇室的女子天生便有修習媚術的潛質。
耶律華裳更是其中天賦極高的人。
那一年宮廷政變,耶律橫帶兵攻入帝宮,是她為了保全自己和幼弟耶律尋,不惜對耶律橫施展媚術,並趁著他在自己身上馳騁的時候,揮劍割下了他的頭顱。
是!
她保全了耶律皇室!
是她讓北狑免於受到耶律橫的暴虐統禦!
可是無論有多麼強大的理由,無論北狑人民給了她多大的尊榮,耶律華裳始終忘不了那一幕!
此後,她每天晚上都會夢到耶律橫,夢到他獰笑的臉和貪婪的眼,夢到他一次又一次撞擊她的身體,不知饜足!
耶律華裳最終承受不住了。
她站在北狑最高的巒山之巔,想要縱身一躍,把肮髒的自己獻於天地!
是炎鏡救了她。
在她以為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候,是那個眉眼清俊、連骨子裏都透著溫潤的男子伸手拉了她一把。
耶律華裳知道,自己是殘破之軀,配不上炎鏡那般清逸出塵的男子,可她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甚至願意為他奉上自己的一切!
然而……他的心終究遺落在了別處!
瞧著耶律華裳肩膀顫動,聽著她慟哭的聲音,炎鏡緩緩上前,環住了她。
“別碰我!你別碰我——”耶律華裳掙紮道,卻還是敵不過他強有力的手臂,被他擁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