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薛莫景的頭越垂越低,溫浮歡忍不住替他求情道:“二哥,你就別怪三少了!他也沒想到長孫家的人會這麼無恥……”
“他想到什麼了?”
薛莫寒打斷了溫浮歡的話,第一次這般不留情麵的道:“還有你,你到底要替他善後到什麼時候?上次國喪的時候也是,要不是你暗中幫著他,被皇上發配充軍的人就不是長孫黎,而是他了!”
聽到他嗬斥溫浮歡,一旁的百裏炎不幹了,閃身擋在了溫浮歡麵前,怒視薛莫寒。
“阿炎,沒事的!”
溫浮歡推開他,略帶慚愧道:“二哥說的對,會有今天的結果,我難辭其咎!”
“……不怪小表妹!”
薛莫景驀地抬起頭來,直視著薛莫寒道:“都是我的錯!是我蠢!是我笨!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別人的當!”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聲音壓抑的說:“我知道,我沒有大哥驍勇善戰,也沒有二哥聰明睿智,我什麼都不會,隻知道吃喝玩樂,你們都覺得我是個一無是處的累贅,幹脆下次別管我,讓我死了算了!”
說罷,他便轉身跑出了喜房。
“三少!”
溫浮歡疾喚了一聲,來不及和薛莫寒道別,急忙追了出去。
百裏炎也跟了出去。
這次,喜房裏真的隻剩下薛莫寒和秦歌兩個人了。
秦歌緩步走到他麵前,輕覆上他的肩膀,目光柔和而深情:“你別生三弟的氣,他隻是不懂你對他的好!”
總要有人去做那個教會薛莫景成長的壞人,既然薛太師夫婦不舍得,那就隻好由他這個做兄長的來了。
薛莫寒拿下來秦歌的手,握在掌心。
“委屈你了!”
秦歌搖搖頭,“不委屈!隻要能嫁給你,讓我做什麼都不委屈!”
……
薛莫景跑出去很遠,才停了下來。
溫浮歡在他身後距離兩三步的地方站定,望著他的背影道:“三少,你誤會二哥了!他不是那個意思!你那麼單純、善良,誰會覺得你是累贅呢?”
她慢慢的上前,快挨到薛莫景的時候,後者突然轉過身來,一把將她抱了個滿懷。
他聲音裏帶了些許不易察覺的哭腔。
“……我沒有怪二哥,我隻是生自己的氣!你說我怎麼那麼沒用,總是給你們添麻煩,你說我怎麼就不能聰明一點呢?但凡我有點腦子,也不至於總是被人利用啊!”
溫浮歡頓時鬆了口氣。
她知道,薛莫景能把心裏的憤懣說出來,便不會有什麼事了!
她輕拍著他的背,軟聲道:“三少不是不聰明,三少隻是不太明白人心險惡!如果可以,誰又願意明白呢?”
聽出了她語氣裏的傷感,薛莫景正想問她,卻聽到一道冷嘲熱諷的聲音道:“喲,這不是薛三少和閔王妃呢?都說男女授受不親,這光天化日的,你們孤男寡女的抱在一起,是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