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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宮中,傳得最快的便是消息。
不出半日時間,涵貴人同李奕顥在禦膳房苟合,被皇上親眼目睹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後宮,甚至還傳到了宮外。
旁人都說,皇上對他們二人的處置著實輕了些。
沒有處死李奕顥倒情有可原,畢竟他是皇子,又是雲滇定西侯的外甥。
如今正值邊關不穩,若輕易要了他的性命,怕是會引起定西侯的不滿,保不定會再出什麼亂子!
但是對姚采涵的處罰……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對於她這樣水性楊花,傷風敗俗的宮妃,隻是賜她一杯毒酒,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後宮裏有的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這已經是我第二次給你包紮傷口了!上一次是手臂,這一次是手背,下一次又會是哪裏呢?”梓舒嗔了溫浮歡一眼道。
溫浮歡看了看包紮好的手背,輕輕把卷起的袖子放了下來,笑道:“人生在世,受傷總是在所難免的!”
“強詞奪理!”
梓舒眉頭微皺,把染血的紗布一並丟進盛了血水的銅盆裏,反駁道:“世上的人多了,我怎麼沒見誰和你一樣,總是三天兩頭受傷的?”
“是是是,梓舒姐姐說的最對了!權當是我的錯,又勞煩梓舒姐姐了!”溫浮歡搖著她的胳膊,半是撒嬌的道。
“你呀!”
梓舒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慶幸道:“不過好在隻是受了點傷,若是……”
她猶豫了一下,目光認真的問道:“沈歡,你老實告訴我,四殿下真的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當然沒有了,他雖然貴為皇子,可我也不是任誰都能欺負的人!”
“那就好!”
梓舒鬆了口氣,不無後怕的道:“你都不知道,當時我真怕…真怕那個女子會是你!”
溫浮歡從別的仕官那裏聽說了梓舒下跪攔阻皇上的事。
她們隻不過是同在禦前侍候的宮婢,口頭上姐妹相稱而已,溫浮歡真的沒想到梓舒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謝謝你,梓舒姐姐!”她由衷的道。
梓舒笑了笑,說:“天色不早了,折騰了這大半天,你也累了,今兒個就早些睡吧!皇上那兒有我候著呢!”
“嗯!”
梓舒等到溫浮歡睡下了,才吹熄了蠟燭,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她來到醇央宮。
皇上仍舊伏在書案上批閱奏折,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梓舒小心的走上前,掀開輕紗的燈罩,挑了挑燭芯,燭光頓時明亮了些許。
“她可有說什麼?”皇上沒有抬頭,語氣平靜的問道。
梓舒好像並不意外他會這麼問,躬身立在案前,神情亦是十分平靜:“回皇上的話,沈姑娘說她不曾受到四殿下的侵擾!”
似是早已料到這個答案,皇上唇角微揚,頗有些得意的道:“朕就知道,以她的聰穎靈慧,旁人是輕易奈何不了她的!”
頓了頓,他又板起臉道:“梓舒,你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