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莫景卻是麵上一喜,掙脫了下人的束縛,三兩步上前,一把將女子擁進了懷裏。
“歡兒!是你嗎?你真的是歡兒?我沒有做夢吧?”
說話間,他便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打完許是覺得不夠疼,薛莫景又抬起手,卻被溫浮歡握住了手腕。
“別打了!是我!我真的是歡兒!我回來了!”她望著薛莫景泛起五指紅印的臉,無奈搖頭道:“你真是個傻子!”
薛莫景搖搖頭,笑嗬嗬的說:“不疼!我不疼的!你回來了就好了!家裏人都快擔心死了!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們回家去!”
溫浮歡輕點了點頭,正打算和薛莫景一同回去,卻聽到有人在身後陰陽怪氣的道:“怎麼?打了人就想跑啊?”
薛莫景現在可沒心情和那個無賴計較些有的沒的,直接用眼神示意下人,讓他們用銀子打發了就得。
可溫浮歡卻不想善罷甘休。
她瞧著對方兩眼放光的貪婪模樣,出聲製止了下人掏銀兩。
“慢著……”
年輕男子眼睜睜的看著太師府上的下人拿出了一錠銀子,卻在溫浮歡出聲後,又別回了腰間。
馬上就要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他心裏別提多不痛快了。
他幹脆往地上一坐,拍著腿哭訴道:“你們大家夥兒給我評評理啊!這位少爺平白無故打了人,還不想賠償!這簡直是仗勢欺人啊!仗勢欺人啊!”
薛莫景扯了扯溫浮歡的衣袖,小聲道:“歡兒,你別理他了!他不就是想要錢麼?要多少給他就是了!別為了這點小事耽誤了回家,家裏人可都還為你擔著心呢!”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
溫浮歡按住薛莫景的手,振振有詞的道:“他這分明是在訛人!你是太師府的少爺,不心疼那點錢,你給了他!那他下次去訛別人怎麼辦?別人若是有錢便罷了,若是沒錢給他呢?那可是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怎麼能說給人就給人了呢?”
薛莫景知道自己肯定說不過溫浮歡,便隻好由著她了。
溫浮歡走到年輕男子麵前,笑眯眯的道:“你方才說,我家少爺是平白無故打了你的?”
在她含笑卻銳利的目光下,年輕男子明顯有些心虛,甚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但依舊強裝鎮定道:“對,我好心幫他,他不僅不領情,還把我打成這樣!你們都看看,看看我的眼,還有我的頭,都被打成什麼樣了?”
溫浮歡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嗯,是挺嚴重的,不過我剛才怎麼聽到,你說這畫上的人也就是我,失蹤了那麼久,怕是已經身飛完璧,殘花敗柳了呢?”
“這……”
經溫浮歡一提醒,圍觀的百姓也想了起來,紛紛指出年輕男子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男子頓時成了眾矢之的。
溫浮歡身子微微前傾,逼視著他道:“小女子在此倒很想問問公子,這毀人名節,汙人清譽者,該當何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