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醒了過來,男子並沒有太大反應,隻是挑了下眉毛。
“醒了?”
“是你救了我?”溫浮歡皺眉問。
“不然呢?”
男子站起身來,緩步朝她走過來,邊走邊說:“你以為在這荒郊野嶺的,除了我之外,還會有第二個人救你嗎?也是你運氣好,掉進了有瀑布流動的湖水裏,不然砸在冰麵上,不死也丟半條命!”
見他靠近,溫浮歡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並把身上的大氅裹緊了些,眼神極是戒備的盯著他。
男子見狀輕嗤了聲,彎身拿起一旁的羊皮水囊丟到她懷裏。
“你睡了快三個時辰了,應該渴了吧?”
溫浮歡並沒有接過水囊,而是依舊直勾勾的盯著他。
男子俯下身,平視著她道:“怎麼?對我不放心?我要是想趁人之危的話,在你醒過來之前有的是時間,何必等到現在?”
“你!”
溫浮歡一張臉憋得通紅,為對方直白而絲毫不加掩飾的話。
男子則不覺得有什麼,輕哼了聲,轉身走到木架子旁邊,摸著衣裳差不多都幹了,便扯下來反手丟給她。
“換上吧!我不會看的!”
盡管他這麼說,溫浮歡還是抱起衣裳,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換好了才出來。
“謝謝你救了我!”
不管對方態度怎麼樣,人家救了她的命,總是不爭的事實。
溫浮歡素來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聽到她說話,男子才複又走到火堆旁坐下,仍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不客氣!順路經過,舉手之勞而已!”
“舉手之勞?”
且不說湖水冰冷刺骨,單就是這被積雪覆蓋的山林,亦是人跡罕至,連獵戶都尋常不會過來的。
他又怎麼會順路經過呢?還冒著危險救了她?
溫浮歡倒不是覺得對方不應該救她,而是這一切聽起來似乎很合乎邏輯,但好像又有哪裏不對似的。
她也走到火堆旁坐下,眼角餘光瞥見男子腳邊的劍。
那把劍乍一看平平無奇,通體幽黑,隻在刀鞘邊緣處刻了一圈極簡單的銘文,瞧著似乎是異域的文字,不曉得是什麼意思。
溫浮歡記得,她好像在承夏小築的密室裏,見過這把劍的圖文注解,就寫在那本記錄了江湖上很多神兵利器的兵器譜裏。
上麵寫著,這把劍名喚應邪,傳言是上古神將以鮮血祭劍爐所鑄,可斬鬼怪,誅妖魔,毀盡世間萬物。
傳言難免有誇大之嫌,但應邪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神兵利器。
能有應邪在手的人,身份想必不會簡單。
溫浮歡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小女子姓沈,單名一個歡字,敢問恩公尊姓大名,小女子日後也好道謝!”她不動聲色的問道。
“都說了是舉手之勞,道謝就不必了吧?”
“恩公莫不是朝廷通緝的要犯,或者背了什麼人命案在身上,害怕仇家追殺,所以才不敢向小女子透露名姓的嗎?”
男子垂眼輕笑,挑眉睨著溫浮歡。
“你不用對我使激將法,我既不是朝廷欽犯,也沒有人命案在身,我隻是不想說自己的姓名罷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