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好幾天,薛莫寒都按照方子上寫的,每天早晚喝一副藥,氣色倒也真的好了不少。
溫浮歡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看來,逍遙鬼醫給開的方子的確管用,二哥的身體痊愈指日可待!”
“我就說嘛,人家好歹也是名滿江湖的神醫,就算治不好人,也不會治死人的,還不是你瞎操心,讓別人也跟著一起膽戰心驚!”薛莫景吊兒郎當的道。
柳兒不滿他對溫浮歡說話的態度,反駁道:“小姐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你一個紈絝子弟懂什麼?”
薛莫景一聽,不樂意了。
“你說誰紈絝子弟?”
“難道不是嗎?薛家出事的這些個日子,你幫上什麼忙了嗎?”柳兒理直氣壯的問道。
薛莫景還真被問住了,思來想去,也沒想出自己做過什麼有用的事。
柳兒斜眼睨著他,一副就知道你想不出來的表情。
薛莫景氣得夠嗆。
“好了,你們就別為這點小事爭吵了!”
溫浮歡站到兩人中間,打著圓場道:“三少也不是忙都沒幫上,至少他幫著監視國公府了!”
經她這麼一提醒,薛莫景頓時想起來了。
玉虛道長被請去襄國公府,替國公夫人驅邪的時候,可是他在府門外麵蹲守的!
“對,小表妹說的對,誰說我什麼忙都幫不上?我這不是幫忙了嗎?”
柳兒輕哼了聲,懶得同他繼續爭辯。
蹲守這麼簡單的事情,但凡是個人都能做得到,他也好意思顯擺?
薛莫景見她不服氣,還想再說幾句,卻被薛莫寒搶了先。
“既然這個方子有效,我們是不是該早些派人,把方子送去隔離區?昨個兒夜裏,父親傳信來說,疫情好像更加嚴重了,可太醫署卻始終沒能理出個頭緒來!”他神色凝重的道。
溫浮歡點頭道:“是該送去的,早一點送過去,便能多挽救一條人命!”
“我這就派人帶著藥方出城去!”
許是還有些不放心,薛莫寒思慮片刻,又道:“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說話間,他便起身向堂屋外走去,喚管家備馬。
溫浮歡似是想到了什麼,疾聲喚住了他:“二哥!”
薛莫寒回過頭。
“嗯?”
“藥方可以送過去,但這件事……還請暫時保密!”
薛莫寒露出不解的神情。
“為什麼?”
不管是誰研究出的藥方,也不管怎麼研究出來的,都終究是大功一件,為什麼要刻意隱瞞呢?
溫浮歡眸色略深,揚唇輕笑道:“我想在公開這件事情之前,向策劃傳播瘟病的幕後主使,送上一份大禮!”
……
夜幕緩緩降臨,深秋時節,周圍已經聽不到任何蟲鳴鳥叫,到處都是一派靜謐,或許偶爾可以聽到燭台上的蠟燭燃燒,發出的“嗶嗶啵啵”的響聲。
南彌宮內室的佛堂裏。
長孫太後跪在案前,雙眼微闔,手上撚著一串紫檀木的佛珠,嘴裏念念有詞,約麼是在誦經。
奉大監輕悄悄的掀簾進來,在她身旁細聲道:“老佛爺,時候不早了,您該就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