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又道:“再說了,這孩子都還未出生呢!興許某些人福薄命賤,命裏注定無子,就算懷上了,也未必就能順利生出來!”
長孫皇後聞言,心裏稍安,微笑道:“母後聖明!”
……
呂家父子連同禮部的趙尚書一起,全都被抓進了大牢裏。
據薛莫寒說,吏部尚書楚稟良人如其名,是一個秉公執法的人,但凡落到他手裏的犯人,絕對難逃律法的製裁。
府院的花架下,溫浮歡和薛家兩兄弟圍石桌而坐。
難得秋高氣爽,他們竟無一人出門,全都窩在太師府中。
薛莫寒一邊慢條斯理的煮茶,一邊淡聲道:“皇上雖然命大理寺和吏部會審此案,但以楚大人剛直不阿的性格,長孫桀就算真想動手腳,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你是說楚稟良?”
溫浮歡細聲問道,總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就是楚玄孟他爹!”薛莫景從旁提示道,順手拈起一顆話梅丟進嘴裏,酸的他直齜牙咧嘴。
盡管這樣,他還不忘調侃別人。
“你不會不記得楚玄孟是誰了吧?上次在趙尚書的府上見過的,那個一本正經搭訕你的小白臉!”
溫浮歡聞言,忍不住白了薛莫景一眼。
“人家楚公子怎麼看都是一表人才,怎麼從你嘴裏說出來,就這般不堪了呢?”
薛莫景不以為然的攤了攤手,反問道:“怎麼?小爺哪裏說錯了嗎?楚玄孟不是小白臉嗎?還是說他沒有搭訕你?”
溫浮歡懶得同他爭辯,索性偏過頭,不再理會薛莫景。
薛莫寒揚唇輕笑,笑容極是溫潤。
他給溫浮歡的杯子裏添了些茶水,語氣隨意的道:“詩經有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似歡兒這般秀外慧中的女子,自然不免有男子前來搭話,隻是楚公子性格一向內斂,竟也會主動問候歡兒,倒是我不曾想到的!”
薛莫景撇撇嘴,不以為然的道:“什麼君子好逑?全是他娘的狗屁!楚玄孟也好,旁的男子也罷,他們愛求誰求誰去!反正小表妹是我的,誰也別瞎惦記!”
溫浮歡和薛莫寒早就習慣了他這麼說,以前還會多少提醒他一句,如今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薛莫景是隻要沒人理他,過會兒他自覺就不再說了!
數日後,會審結果出來,秋闈舞弊一案證據確鑿,呂家父子和趙尚書雖不至於像皇上最初說的那樣殺無赦,但也被免去了各自官職,輕者發回原籍,重則流放苦寒之地。
經過了這件事,接下來的武舉公平公正了許多,但饒是如此,溫書遠還是在答策的筆試中沒能合格,連武試的機會都沒有。
沈星竹倒是承蒙皇上開恩,得了前三甲的名額,又在殿試中就治國之經策侃侃而談,大放異彩,順利摘得了狀元的桂冠。
一切似乎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可溫浮歡卻總覺得,如今的安穩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不久怕是要有一場惡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