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嗬,什麼貴客?什麼貴客能有本少爺尊貴呢?我告訴你,我可是堂堂內閣大學士的公子,馬上便是新科狀元郎,她蝶心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一介倡伎麼?本少爺看上她,那是她的福分!”
外麵的喧嘩聲越來越大,話也說的越來越過分。
蝶心拿著陶塤的手緩緩垂下,頭也垂了下去,兩側的青絲遮住了她大半的麵容,讓人看不真切此時她臉上的表情。
皇上眉頭微皺,聯想到蝶心方才說過的話,眼神裏掠過一絲不悅。
不等他開口,溫浮歡已經起身走到門前,打開門走了出去。
慧娘見她出來,猶如見到救星一般,忙上前道:“沈公子,您出來的正好!您快向呂公子解釋一下,真不是我不讓蝶心陪他,實在是蝶心不得空啊!”
溫浮歡略一抬手,製止了慧娘繼續說話,抬步走到呂容成麵前。
迎麵而來的便是極濃重的酒氣。
“呂公子,你喝多了,還是早些回府去吧!”她麵無表情的道。
呂容成抬起頭,一張臉紅了大半,醉眼朦朧的望著溫浮歡,晃了晃腦袋,說:“你、你是什麼人?本少爺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我也是一片好心,不想呂少爺丟了呂大人的顏麵!還有——據我所知,這次秋闈取士,呂少爺隻是進了前三甲,殿試尚未進行,就說自己是新科狀元郎,似乎有些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的?我說我是新科狀元,我就是新科狀元,你能把我怎麼樣?嗯?”
呂容成湊近溫浮歡,似乎發現了什麼,眯眼細瞧了她半晌,突然就笑了。
“咦,本少爺認得你,你不是那天在鶴軒庭的那位小姐麼?你怎麼穿成這副模樣了?還讓蝶心作陪,莫不是……”
呂容成指著溫浮歡,笑得一臉猥瑣。
溫浮歡一把打開他的手,冷著臉道:“呂公子既然記得我,就也該記得,當時秦將軍向你警告過些什麼!識相的還是早些離開吧,免得徒生事端!”
“你少拿秦琅來壓我!我告訴你,本少爺不怕他!”
呂容成透過溫浮歡身後半開的房門,看到屋裏除了蝶心以外,還有另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
隻可惜男子背對著他,並不能看清楚模樣。
“哦,本少爺明白了!”
呂容成頓時恍然大悟,笑得愈發猥瑣,眼神下流的望著溫浮歡道:“你們……玩得真夠大的呀!”
“呂容成,請仔細你說的話,若再這麼口無遮攔,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哦?你打算怎麼不客氣?本少爺還真想見識見識呢!”
呂容成一把推開溫浮歡,又推開半掩的房門,腳步踉蹌的走了進去,對著背對他坐著的男子道:“這位仁兄好福分呐!有兩個這麼絕色的美人作陪,當真是豔福不淺!不過我擔心你一個人應付不來,不如加本少爺一個如何?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緩緩轉過身來,不怒自威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