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浮歡不禁歎了口氣。
薛錦華縮在薛夫人懷裏,小心的伸出手,扯了扯溫浮歡的袖子,乞求道:“歡兒,歡兒你救救我!他們要害我!他們還要害我肚子裏的孩子!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歡兒!”
薛夫人雖未說什麼,眼神裏也無不是期望的神色。
她們把希望全部放在了溫浮歡身上。
溫浮歡握住薛錦華冰涼的手,矮下身子,微笑道:“姐姐放心吧!有我在,你和小皇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站起身,問流香道:“太後賞賜的觀音像呢?”
既然薛錦華的噩夢,是從得了太後的賞賜開始,那麼問題多半是出在了那尊白玉觀音像身上。
嗬,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就覺得長孫太後不會那麼好心,平白的賞給薛錦華一尊價值連城的觀音像,果然還是有貓膩在其中。
流香聞言,忙起身,帶了溫浮歡向內殿深處走去。
內殿深處設了一個簡易的佛龕,觀音像就供奉在其間,前麵還放了香爐,爐裏燃了三炷香,香煙嫋嫋,豎直的升入空中,漸漸消散了。
“娘娘也懷疑過,可能是這白玉觀音像有問題,但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好多遍,都沒有發現其中有什麼蹊蹺,奴婢覺得、覺得……”
見流香說話吞吞吐吐,溫浮歡側眸睨著她。
“你覺得什麼?有話就直說!”
“奴婢覺得……”
流香咬了下嘴唇,向溫浮歡走得近了些,壓低聲音道:“娘娘這怕不是被什麼人下了詛咒吧?”
“詛咒?”
“對啊!奴婢以前就聽人說過,這被下了詛咒的人,都會看到旁人看不到的東西,聽到旁人聽不到的聲音,慢慢的就跟失了魂魄似的,變得瘋瘋癲癲的了!”
說到瘋瘋癲癲的時候,流香滿眼都是擔憂,生怕薛錦華也變成了瘋癲的模樣,順帶把她也給連累了!
溫浮歡卻頗不以為然。
她冷哼了聲,不屑道:“詛咒什麼的,全都是一些無稽之談!你在皇宮的時日也不短了,難道不曉得宮裏最忌魘勝之術嗎?”
流香被嚇得又跪了下來,顫聲道:“奴婢當然知曉,隻是娘娘平日裏都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奴婢也是想不出別的緣由來了,況且早前如妃娘娘不也是用這樣的手段,意圖對付娘娘的嗎?”
溫浮歡知道,流香隻是個沒什麼見地的宮婢,對薛錦華也還算忠心,而且她們主仆二人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流香應該不會幫著外人來害薛錦華才是。
她於是扶了流香起來,語氣不似方才的嚴厲,而是鄭重道:“我並不是責怪你,隻不過身在後宮,說話做事需要多一分小心,以後咒詛一類的話,萬不可再說了!免得自己惹禍上身不說,還連累貴妃娘娘!”
“沈小姐教訓的是,流香知錯了!”
頓了頓,她見溫浮歡麵色稍緩,才又開口問道:“既然並非有人蓄意詛咒,難道問題還真是出在了這個觀音像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