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怨薛莫景會這麼大驚小怪。
十三年前,西嶽新君繼位,對琉安發動大舉進攻,雖然中間出了顧雲棣叛國一案,但西嶽的軍隊最終還是被喬淑妃的父兄率兵擊退。
自此以後,喬氏一族便鎮守西南邊陲,琉安、西嶽和北狑三國一直鼎足而立,相安無事。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竟是有人又不甘於安穩太平,開始蠢蠢欲動了麼?
“西嶽國還真是不老實,是以前的受的教訓不夠,還是嫌日子過得太安穩了,非要找些事來做?”薛莫景沒好氣的啐道。
溫浮歡微眯起眼,食指的指腹輕輕摩挲杯沿,並不說話,隻想靜聽薛莫寒的回答。
“不是西嶽國!消息是大哥派人傳回來的,說北狑國內有異動,經探子潛入查看,說是有大批軍隊在四處調動,未必就是要興起戰事,但事關國之安危,任何風吹草動都馬虎不得!”薛莫寒表情嚴肅道。
北狑麼?
溫浮歡忽然想到那夜密林木屋前那名異族的女子,事後還查明了她的身份乃是北狑國的長公主。
她出現在琉安國的帝京附近,又這麼隱秘,想來不會是為了邦交國誼,多半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長孫桀也出現在那裏,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是不是在密謀什麼。
這次北狑的軍隊調動,會和昔日他們的密會有關係麼?
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溫浮歡還是決定先不把這件事說出來,姑且靜觀其變吧!
“大哥派人傳消息回來啦?”
比起即將興起戰事的消息,薛莫景似乎更關心薛莫風遣人來京的事,激動的問道:“除了北狑軍隊調動的事,他還有沒有另外傳別的話?這中秋一過,再沒幾個月可就是春節了,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你呀!你大哥鎮守西北邊鎮,肩負的是一國的安危,哪能說回來就回來呢?”薛夫人嗔怪的覷了他一眼。
“可大哥都有三四年不曾回京了,這幾年天下太平的,他也不曉得回家來看看!等到起了戰事,怕是想回都回不來了!”薛莫景抱怨道。
“回不回來,也不是你大哥說了算的,得要皇上下聖旨才行,否則武將擅自離營回京,可是擅離職守的大罪!是要被砍頭的!”
嘴上是這麼說,但薛夫人心裏也對這個遠駐邊關的長子甚為想念。
早知道會一家人分別數年,當初她說什麼也不應該讓薛莫風習武從軍,免得生生忍受這骨肉分離的痛!
他們的話題越說越沉重,想來是中秋月圓,闔家團圓的時刻,對親人的想念便尤為強烈吧!
溫浮歡笑了笑,把切開的月餅,分別給他們夾了一塊。
“這好端端的吃個飯,怎麼一個個都愁容滿麵的?來,嚐嚐我拿回來的月餅,看看味道如何?”
經她這麼一說,其他人也覺得今天這樣的日子,的確不適合太傷感,於是都換上了一副笑臉,夾起碗碟中的月餅吃了。
溫浮歡也輕咬了一小口。
月餅是丹桂餡兒的,似乎還加入了蜜糖,入口清甜,既有桂花的香味,又有蜜糖的甜味,更重要的是甜而不膩,讓人齒頰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