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李曦瑤一字一句,分明都是在說溫浮歡,可姚采涵等人卻莫名的覺得,她們三人似乎也被牽連進了這番怒氣裏,心裏惴惴生憂。
不過李曦瑤話鋒一轉,便打消了她們的疑慮。
“說起對付沈歡來,你們可有什麼好法子,說出來讓本公主聽一聽!若是當真不錯,本公主定重重有賞!”
瞧著李曦瑤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姚采涵同其他兩個人交換了個眼色,故作為難道:“辦法倒還真有一個,隻是公主玉葉金枝、身份尊貴,怕是瞧不上這等不入流的手段!”
李曦瑤原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竟還真釣出來些東西來。
她垂了眼,掩去眸底一閃而逝的嫌惡,隨意的端起茶杯,掀開杯蓋,輕輕的吹了吹騰著熱氣的茶水。
“哦?什麼辦法?你且說來聽聽!”李曦瑤漫不經心的問道。
姚采涵審視了一下四周,見除了她們再無旁人,才悄聲道:“早些時候,太後娘娘不是賞了薛貴妃一尊白玉觀音像麼?聽太後娘娘的意思,這觀音像著實貴重的很,須得當心保管的!”
李曦瑤點點頭,挑眉問道:“然後呢?”
這白玉觀音像和對付溫浮歡,有什麼關係嗎?
看她一臉的不明所以,姚采涵一邊在暗暗腹誹,這公主的腦筋也真是愚鈍,一邊又麵帶微笑,耐心解釋道:“公主可借口觀賞觀音像,邀請沈歡前來,然後在她上前觀賞時,趁機打碎觀音像……”
“你這是要讓本公主嫁禍沈歡了?”李曦瑤皺眉,似乎有些不屑這種卑鄙的行徑。
“這哪裏是嫁禍?公主這麼做,不過是讓沈歡弄明白自己個兒的身份,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罷了!”
姚采涵巧舌如簧,愣生生把一出嫁禍於人的戲碼,說成了冠冕堂皇的警告和教訓。
李曦瑤終於忍不住冷哼了聲。
她早便聽過“最毒婦人心”這句話,隻當是有些人言之過甚、誇張而已,如今姚采涵才讓她真正領略到,什麼叫做美人心,如蛇蠍!
同樣生而為人,同樣不過是二八芳華的少女,她的心思怎的可以惡毒至此?
失手打碎白玉觀音像?
嗬,誰不曉得長孫太後為人嚴苛,亦非心胸寬廣之人,若是讓她知道有人膽敢打碎她的賞賜之物,她必不會輕饒了那個人。
另外,縱然旁人沒說過什麼,李曦瑤還是察覺到,長孫皇後乃至長孫家的人都對溫浮歡頗有敵意。
長孫太後想必也不會例外。
溫浮歡平日裏謹小慎微,都難免橫生是非,更遑論打碎太後賞賜之物這麼大的事情了。
長孫太後定會以此為由,重重的治溫浮歡的罪。
思及此,李曦瑤頓時怒火中燒,暗道:這哪裏是教訓沈歡?這分明是想要了沈歡的命呀!
許是見李曦瑤陰沉了臉色,姚采涵以為她是不同意這個計劃,忙道:“公主若是覺得這種法子有失身份,隻當涵兒從未提過便是!”
聽她這麼說,鍾若莘和趙秀瓊紛紛看向她,眉眼間皆是錯過良機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