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做什麼?你快讓開!”溫浮歡皺眉道。
“你也是為了維護我,我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挨別人的打呢?”溫書遠頭也不回的說。
許是見沒能打到溫浮歡,鍾若莘心裏愈發忿忿起來,不由得便拔下發髻上的金步搖,朝著溫書遠刺了過去。
金步搖的簪發處鋒利而尖銳,尋常劃一下尚且會留下傷口,若是刺中要害部位,說不好便會傷及性命。
鍾若莘手持金步搖,分明是刺向了溫書遠的心口處。
溫浮歡從旁看得真切,眉目一凜,不由分說的推開了溫書遠。
按照她以往的行事風格,定會借此使個苦肉計,讓鍾若莘劃傷她的手臂或者其他不太緊要的地方。
可是當金步搖刺下的時候,她耳邊忽然響起了秦琅的聲音。
“溫浮歡,你一定要這般糟踐自己麼?”
“溫浮歡,你就不能多愛惜一下自己的身子麼?”
一字字,一句句,像是梵音魔咒,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響起,逼的她揚手握住了鍾若莘的手腕。
她眸色俱厲的盯著鍾若莘,後者亦不甘示弱的盯著她。
就在這時,一行數人沿著青石小徑走來,走在前麵的兩人分明是趙尚書和薛莫景,而走在他們後麵的則有楚玄孟、戶部侍郎鍾橫,也就是鍾若莘的父親,以及另外一個同鍾橫年紀相仿的男人,多半也是朝中的官員。
五人正好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盡收眼底,可謂是神情各異。
薛莫景自是不用多說,急忙快步上前,一把奪去鍾若莘手上的金步搖,重重的丟在地上,怒視她道:“你要幹嘛?想欺負爺的小表妹不成?”
鍾橫本來就因為上次鍾氏姐妹得罪長孫家的事情,對鍾若莘厭惡不已,如今他沒看到溫浮歡打鍾若莘,隻看到了鍾若莘欲刺傷溫浮歡,而溫浮歡偏偏又是皇上時常掛在嘴邊的人,頓死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礙於還有這麼多人在,他早就上前狠狠地踹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了。
饒是如此,鍾橫還是冷著臉睨著鍾若莘。
鍾若莘一對上鍾橫冷戾的眼神,頓時蔫了下去,戰戰兢兢的喚了聲:“爹……”
“回去再和你算賬!”
鍾橫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忙上前向薛莫景作揖道:“三少,都是小女的錯,不該開這麼過分的玩笑,想來定是嚇到沈小姐了!”
薛莫景本來正在詢問溫浮歡可否受傷,聞言回過頭,眯眼瞧著鍾橫,冷笑道:“嗬,玩笑?她都要拿簪子刺人了,你還說是玩笑?那讓爺刺你一簪子好不好?”
他素來是個率性而為的人,說話做事向來不懂的給人留情麵,尤其這件事還涉及到溫浮歡。
他方才注意到,那簪子可利得很,若是不小心劃到了人臉上,可是要毀容的!就算劃到胳膊手,那也不行啊!
薛莫景越想越氣,忍不住便高舉起了緊握成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