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人,柳兒頓時喜道:“小姐,是和晉!”
原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跟隨在秦琅左右的小副將。
和晉也看到了她們,於是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向溫浮歡抱拳行禮道:“末將見過沈公子!”
他挑眉端詳了溫浮歡一番,又道:“末將瞧著沈公子氣色不錯,身上的傷該是沒大礙了吧?白白的讓我家將軍惦念了一路!”
柳兒聽著他的話陰陽怪氣,不禁氣道:“和晉,我家小……公子招你惹你了?你能不能把舌頭捋直了,好好說話?”
“她是沒招惹我,但是她招惹我家將軍了!招惹我家將軍,便是招惹我!”和晉理直氣壯的道。
“你!”
溫浮歡秀眉微挑,睨著一臉怒容的和晉,淡聲道:“哦?倒是不知,我怎麼招惹你家將軍了?你不妨說來聽聽?”
和晉站了張嘴,轉頭對守門的兩名禁軍道:“你們倆先下去!”
“是,將軍!”
兩名守衛應聲退下。
和晉再次看向溫浮歡,憤憤不平的道:“你可知道,聽聞你為救皇上,身受重傷的消息,我家將軍有多心急如焚?他本來打算把收集到的證據整理好之後,過幾日再出發來扈陽行宮,可就是心裏惦記著你的傷勢,他當天下午便出發了!”
“且不說原本一個月的路程,將軍徹夜不停的趕路,僅僅用了不足半月就趕了過來,就是這一路上的艱險,次次便足以要了人的性命!可是將軍為了早日趕回來見你,愣是就帶了十幾個人隨行……到如今活著的,便隻有我一人而已!”
和晉句句控訴,字字血淚,足可見路途之凶險。
溫浮歡第一次覺得心虛。
她該是能想到的,秦琅手裏既然握有那麼多官員貪贓枉法的罪證,他們又怎麼會那麼輕易讓他活著來向皇上複命?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角逐,他們自然是拚了全力截殺他!
凶險可想而知。
怪不得以他的身手,竟也會渾身是傷……在密如蛛網的連番暗殺下,哪怕是絕世的高手,恐怕也很難全身而退!
見溫浮歡無話可說,和晉更加振振有詞了。
“沈公子或許對將軍無意,但看在他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份兒上,我不求你能對他笑臉相迎,但請不要對他惡言相向,不然你幹脆斬斷了這感情,也好過再次讓他生不如死!”
和晉目光憤慨的盯著溫浮歡。
“這一路上的艱難險阻,這一路上層出不窮的暗殺,都不曾讓將軍倒下,可是昨夜他回來後,竟然連門都沒有進,直接昏倒在了院中,他該是受了多重的傷害,而這些傷害都是……”
“和晉,是誰準許你在這裏胡說八道的?”稍顯陰沉的聲音從旁響起。
和晉猛地回頭,驚聲道:“將、將軍!”
溫浮歡和柳兒也齊齊看了過去。
秦琅新換了身鴉青色的錦袍,一頭墨發整齊的束起,仍舊俊美如初的臉龐瘦削了些,幽深的雙眼裏布滿了紅血絲,看上去十分憔悴。
饒是如此,他還是強打著精神,步伐穩健的走到溫浮歡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