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目光如炬的盯著長孫皇後,仿佛想要看穿她隱藏起來的真正意圖。
長孫皇後是有些心虛的。
她突然問起溫浮歡,是想找機會把這場刺殺嫁禍到她身上,借機除了她,然而在皇上灼灼目光的逼視下,長孫皇後心裏陡然一驚。
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心口處蔓延至四肢百骸。
長孫皇後垂了眼,再抬起時已經是眸光坦然,笑容端莊:“皇上誤會了,臣妾是聽說沈公子好像受了傷,她畢竟是為了救皇上才受傷的,臣妾理應表示關心才是!”
“什麼?歡兒受傷了?”薛貴妃驚聲道。
她更加緊張的望著皇上,抓著他胳膊的手忍不住用力,疾聲問道:“皇上,歡兒傷到哪裏了?她傷得重不重?皇上!”
皇上輕拍了拍薛貴妃用力的手,淡笑道:“放心吧!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要害,華太醫已經替她包紮了傷口,如今正在閣內熟睡!”
不知怎麼的,他故意撒了謊,向長孫皇後等人隱瞞了溫浮歡的病情。
薛貴妃聞言稍稍鬆了口氣,語氣慶幸的重複道:“……她沒受重傷便好,沒受重傷便好!”
長孫皇後斜了薛貴妃一眼,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問道:“沈公子不過是寄住在太師府的遠親,貴妃妹妹未免對她也太過關心了些吧?”
言外之意便是在懷疑兩人間或有曖昧。
長孫皇後自然知曉溫浮歡乃是女子,不可能和薛貴妃有什麼私情,但旁的妃嬪並不清楚,很顯然她認為皇上也不清楚。
這句話一問出口,其他妃嬪看薛貴妃的眼神,便多了幾分異樣。
薛貴妃心裏暗啐長孫皇後的陰險無恥,卻礙於皇上在場以及她位階低於長孫皇後,麵上不能有絲毫表現,隻得強壓怒氣。
“皇後娘娘說笑了,臣妾這般關心歡兒,不過是因為來扈陽行宮之前,母親曾遣人傳信給臣妾,讓臣妾務必照顧好家弟和歡兒,如今歡兒受了傷,臣妾隻恐有辱母親所托!”她微笑道。
“是麼?貴妃妹妹這般關心沈公子,真的隻是因為薛夫人所托嗎?本宮怎麼覺得……”
長孫皇後話還沒說完,便被皇上沉聲打斷。
“夠了!沈歡為了救朕而受傷,爾等不關心她的傷勢便罷,還在這裏胡亂猜度她和錦兒的關心,究竟是何居心?”
見皇上發了怒,長孫皇後和一眾妃嬪忙跪了下來。
“皇上息怒,臣妾知錯了!”
“哼!”
皇上冷哼了聲,轉身拂袖離開。
半晌後,長孫皇後才站起身。
她想要進去落櫻閣內探看溫浮歡的傷情,誰曾想剛上前兩步,就被趙副統領毫不留情的攔住了。
“皇後娘娘留步,皇上有令,沈公子在此養傷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攪!”
“本宮也不行麼?”長孫皇後沉了臉色問道。
“回皇後娘娘的話,皇上的意思是——任何人,還請皇後娘娘不要為難末將!”趙副統領語氣客氣的道,擋在門前的身體卻未移動分毫。
“你!”
長孫皇後指著趙副統領,片刻後狠狠的放下手,道:“好,本宮不探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