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吃醋了?”秦琅低聲輕笑,笑聲極是悅耳好聽。
溫浮歡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又羞又怒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怎麼會吃你的醋?”
她本是波瀾不驚的性子,卻總是輕易便被秦琅激起怒火。
秦琅似乎也十分喜歡見到她這副模樣。
在他看來,那些或冷酷或沉穩的溫浮歡,都不是她真正的樣子,她真正的樣子就該像這個年齡的少女般,純真、青澀、會因為一句調戲的話羞紅了臉。
不過凡事都要適可而止,見溫浮歡動了怒,秦琅便不再逗弄她,而是拎著藥箱放回原位,同時狀似無意的說:“我這般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尋常女子可入不了我的眼,更休想進來我的別院,你可是第一個!”
也將會是唯一的一個!
“那在下可真是榮幸之至!”溫浮歡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起身道:“柳兒呢?她現在在哪裏?我去看看她!”
說話間,敲門聲傳來,和晉同柳兒一起進來了。
溫浮歡見柳兒的傷並無大礙,謝絕了秦琅邀請她們留下吃晚飯的好意,便急匆匆的回了太師府。
她現在畢竟客居在太師府,若是日日晚歸,定會引起薛太師及薛夫人的注意,甚至是懷疑。
照舊從後門進的太師府,剛走出沒幾步,就見一道長身玉立的身影,手提風燈,站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中央。
先是回來的路上被刺殺,後是秦琅出現瞎攪局,現在好不容易回到太師府了,還遇到個攔路的。
溫浮歡頓時生出了一股子無名火,噔噔噔的跑到對方麵前,怒聲道:“薛莫景,你最近是不是很閑……呃,二哥?”
隻見對方將風燈高高提起,映照出了一張清俊貴秀的臉龐,卻不是薛莫景,而是太師府的二公子——薛莫寒。
溫浮歡一邊犯嘀咕,暗道薛莫寒在這裏做什麼,一邊為自己的衝動懊悔,忙斂起了一臉怒容,淡聲問道:“這麼晚了,二哥怎麼會在這裏?”
“我在等你。”
“啊?”
“我聽下人說,你一早便和三弟一起出去了,可是夜深了以後,三弟都已經回來了,你卻還沒回來……帝京入夜後會有宵禁,我怕你遇到麻煩,想著先等等你,若是自是還未回來,便出去尋你!”薛莫寒道,語聲極是柔和。
這突來的善意和關心,讓溫浮歡有些摸不著頭腦。
想到昔日飯桌上,他對朝局和長孫瑞的精準的分析,溫浮歡不由得提起了心,故作天真的道:“唉,我們可不是要早些回來麼,結果路上遇到從波斯來的雜耍班子表演,便多看了會兒,於是便回來的晚了!”
“是麼?”
最近快要清明節了,大家都忙著祭掃的事情,哪裏有心情看雜耍,而雜耍班子也不會這麼不識趣,在臨近清明時大肆表演取樂。
明知道溫浮歡在撒謊,薛莫寒卻沒有戳穿她,隻淡笑道:“玩樂也該看著時間,如今也不早了,回屋休息吧!”
“是,二哥!”
溫浮歡拉著柳兒,匆匆向前走去。
然而當她與薛莫寒擦肩而過的時候,後者突然皺眉道:“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