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一旨令下,顧雲棣通敵叛國,坑殺將士十萬,此等大罪,不誅其滿門不足以平民憤,所以要將顧氏一族滿門抄斬。
曾為太子太傅,如今又身居太傅之位的溫老爺子,不忍見顧家被抄家滅門,同時也覺得顧雲棣叛國一案事有蹊蹺,便在聖旨下達的當晚,連夜進宮覲見聖上,隻求聖上能夠開恩,嚴查此案。
然而他以六十歲高齡,在禦書房外跪了一夜,都未能親見聖上,而隻在翌日淩晨,被先皇身邊的太監總管告知,說聖意已決,求情者當以同罪論處。
溫老爺子無功而返,回府後便生了一場大病。
顧家被滿門抄斬當日,全帝京的百姓都出動來看熱鬧。
說來也是可笑,當初顧雲棣屢次打勝仗的時候,他們高呼他是琉安國的英雄,是戰無不勝的將軍,可不過轉眼間,他就成了賣國賊,被人人唾棄。
那些曾經敬仰和擁護顧雲棣的百姓,如今卻圍著顧家人的囚車,朝裏麵狂丟石頭和爛菜葉、臭雞蛋,恨不得用天底下最惡毒的語言詛咒和謾罵他們。
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說,溫承胥始終不肯相信,顧雲棣會做出通敵叛國的事情。
所以在顧氏一門被抄家滅門之後,他仍舊不肯放棄,四處調查並搜尋證據,說什麼也要還顧雲棣以及顧氏一個清白。
他就是這樣一個執著而又講義氣的人。
隻是後來,隨著調查的深入,溫承胥屢次遭到黑衣人和殺手的暗殺,每一次都是死裏逃生。
先皇也明令禁止任何人調查或者提及和顧家有關的事情,否則嚴懲不貸。
溫老爺子雖然也替顧家的滅門感到痛心,可是他畢竟是溫家的一家之主,不得不為溫家的未來考慮。
於是他向聖上辭官,說自己打算告老還鄉,要帶著溫家一家人去頤養天年。
“其實哪有什麼告老還鄉啊!溫家世代居住在帝京,這裏便是溫家的故鄉!溫老爺子這麼說,不過是對朝廷、對聖上失望透頂了!同時,他也想阻止承胥繼續調查顧雲棣叛國一事,以免再招來殺身之禍!”
薛夫人凝視溫浮歡,幽幽的歎了口氣,道:“沒想到,溫老爺子終究還是管不了他這個倔強的兒子,哪怕遠離帝京,他仍舊不肯放棄調查,這才……”
“所以姨母的意思是,當年殺害我父母親的人,和最初暗殺父親的殺手們,是同一撥人?”溫浮歡問。
“我不敢說他們是同一撥人,但他們一定是同一個人派來的!”
“那個人是誰?”溫浮歡追問道。
薛夫人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一定有那麼一個人或者幾個人,是他們在背後操縱了這一切!”
“溫家的滅門慘案,會和他們有關嗎?”
溫浮歡倏然想起了什麼,拿出那枚和殺手有關的腰牌,遞給薛夫人。
“姨母可認得這個腰牌?”
“這便是你父親臨死前,交與他義兄的腰牌?”薛夫人問。
“嗯!”
薛夫人接過腰牌,反反複複打量了個遍,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