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浮歡見狀,再次拱手道了別,轉身邁步向前。
“少俠……”薛夫人在身後喚住了她。
溫浮歡轉過頭,“夫人還有何吩咐?”
薛夫人凝視她半晌,嘴唇張了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溫浮歡始終很有耐心的等著,眉清目秀的臉龐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溫潤的笑。
薛夫人最終什麼都沒說,隻道了一句“路上小心”,便彎身上了剛好趕過來的馬車,由官兵護送著離開了。
“小姐,薛夫人是不是認識這枚玉玦?”柳兒湊近溫浮歡,小聲問道。
溫浮歡收回望向遠去的馬車的目光,表情淡淡的道:“我覺得她不僅認識這枚玉玦,而且很可能還認識我的父母,甚至是溫家所有的人!”
“啊?那小姐剛剛為什麼不告訴她,你的身份呢?興許她知道溫家過去的事情呢!”柳兒不解的問。
“你呀!”
溫浮歡回身敲了一下她的腦門兒,故作生氣道:“連別人是什麼底細都沒搞清楚,就把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讓人給賣了你都不知道!”
柳兒一邊揉著被敲疼的額頭,一邊扁著嘴,一臉委屈的問:“那不然呢?太師夫人可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今天錯過了,下次還不知道會不會有機會再見呢!”
“會有機會的!她若真是和溫家有關的人,一定會主動來找我的!”溫浮歡語氣篤定的道。
她料想的沒錯,五日後的客棧一樓大堂,她再次見到了薛夫人。
薛夫人換了一身流彩暗花雲錦裙,外罩紫棠色織錦鑲毛鬥篷,一頭烏發綰成了高髻,簪著累絲朱釵和水晶發釵,配以綺麗的妝容,更顯雍容端莊。
她坐在一樓大堂中央的位置,身邊隨侍著兩名侍婢,另外還有幾十名帶刀護衛把整個客棧團團圍住,表情警戒的觀望四周,並且嚴查出入客棧的客人。
溫浮歡便是被樓下的喧鬧聲吵醒的。
柳兒進來後,直誇她料事如神,連薛夫人會來找她們都猜到了。
其實這根本不用猜,以薛夫人那日的表現,她一定會再來找溫浮歡,而以太師府的能力,想要查到他們落腳的客棧,可以說輕而易舉。
不過薛夫人還算沉得住氣,在時間上,比溫浮歡預料的晚了整整兩天。
溫浮歡仍舊一副男兒扮相,一襲靛青色暗紋錦服,同色的滾邊腰帶束出她盈盈一握的纖腰,青稠般的墨發用玉帶整齊的束起,愈發顯得麵如冠玉,風度翩躚。
她施施然的從樓上走下來,溫潤如玉的模樣和清貴的氣質,引得一在樓大堂內吃飯的女子們頻頻抬眸張望。
溫浮歡走到薛夫人麵前,禮貌道:“見過夫人,不知夫人特意來訪,有何貴幹呢?”
薛夫人起身道:“少俠可否借一步說話?”
溫浮歡眉目一凝,知道薛夫人是打算向她攤牌了,於是伸手道:“在下的客房就在樓上,夫人如不嫌棄的話,就請樓上一敘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