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浮歡遠遠望去,隻見六名衣著不俗的帶刀侍衛騎在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兩兩比肩而行,在最前方開路。
侍衛後麵是一輛絳色鑲有白銅刻花的馬車,車圍子用錦緞製成,綴以玻璃和珠寶,四角分別垂有墜珠的穗子,華麗至極。
馬車兩旁各有一名樣貌明麗,身段窈窕的侍婢,手拈錦帕,迤邐而行的婀娜姿態竟是比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還要端莊幾分。
馬車後麵另外還有六名帶刀侍衛隨行保護。
別的不說,單從馬車的豪華程度和侍衛、侍婢的模樣衣著,便能判斷出車內之人身份不凡,定然非富即貴。
也難怪,贏都乃帝京,天子腳下,難免有一些自恃身份的人招搖過市。
溫浮歡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人,更看不起那些高調張揚的人,故而轉身便要拽著好奇張望的柳兒離開。
在她們穿過擁堵的人群,想要去另外一條街上找尋客棧的時候,旁邊的行人中突然有人問道:“這是什麼人啊?這麼大的陣仗?”
“新來的吧?太師府的車隊都不認識?”
“太師府?”
“是啊!薛太師可是當朝的國丈,他的女兒薛貴妃是當今聖上的寵妃,出行的陣仗自然不是一般人家可比的!”
……
兩人後來又說了些什麼,溫浮歡沒有再注意聽,她的注意力全被那個稱呼,或者說稱呼中的“薛”字所吸引。
薛滕善,琉安國聲名顯赫的當朝太師,會是她的要找的人嗎?
不管是不是,溫浮歡都硬生生頓住了腳步,再次回頭看向那一列張揚而華麗的車隊,不由得眯起了眼。
就在這時,幾名蒙麵的黑衣人突然從長街兩旁林立的高樓裏飛身而下,揮動手裏圓月形的彎刀,朝著行到中央的馬車俯衝了過去。
馬車前後的帶刀侍衛急忙拔刀阻擋,卻因為實力懸殊,沒過幾招,就被黑衣人斬落馬下。
鮮血濺在長街兩旁的鋪子和攤位上,引起了圍觀百姓的恐慌。
他們紛紛尖叫著四下躲避,場麵一時混亂了起來。
事發突然,溫浮歡來不及多想,便拔出腰間軟劍,不由分說的迎了上去,擋下了其中一名黑衣人劈向馬車的彎刀。
短兵相接,兩人很快顫抖在了一起。
柳兒也凝了神色,縱身加入進來。
對方出手利落狠辣,招招直擊致命之處,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或者死士,不過好在溫浮歡身手不錯,幾個回合下來竟穩穩占了上風。
這時候,馬車裏的人已經在侍婢的攙扶下,躲到了一處茶樓的屋簷下,表情驚駭的看著眼前的打鬥。
那是一名身罩豆綠色鶴氅,模樣美豔,氣質華貴雍容的婦人,由於保養得宜,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
此時此刻,她被兩名侍婢護在身後,雙手攪著帕子,神情緊張。
那幾名黑衣人大概原以為能很快結束刺殺,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了個程咬金,攪和了他們的計劃。
其他人在把那些帶刀侍衛悉數斬殺了以後,一半人趕過來圍攻溫浮歡和柳兒,另外一半人去刺殺那名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