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府正堂。
殷老夫人坐在上首,秦氏和溫家的其他少爺小姐分坐在左右兩旁,溫書恒和袁姨娘則跪在正堂中央。
其他的丫鬟婆子全都守在門外,不許旁人接近或者偷聽。
到目前為止,殷老夫人還認為這件事屬於內宅事務,並沒有知會溫承謙和去了莊子上收租的溫承泰。
瞧著跪在下麵的溫書恒和袁姨娘,殷老夫人閉上眼,在心裏暗歎了一聲。
溫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竟出了這樣羞恥的不倫之事!
她握緊了手裏的拐杖,睜開眼道:“你們一個是溫府的大少爺,一個是老爺的妾室,竟然罔顧人倫,暗結珠胎,做出此等讓人不齒的醜事,可還有何話說?”
溫落娉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她知道這麼大一個罪名扣下來,殷老夫人必定輕饒不了溫書恒。
羅氏已經被關進大牢裏了,溫書恒再不能有事了!
思及此,她忙起身走到溫書恒身邊,跪下道:“老夫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大哥怎麼會和袁姨娘有染呢?您不能聽信旁人的一麵之詞,就冤枉大哥啊!”
聽下人說,這件事是溫浮歡和殷老夫人一起發現的。
溫落娉覺得,定是溫浮歡設計陷害了溫書恒,否則以溫書恒的眼光,怎麼可能看得上袁青岩呢?
她不明就裏的誣陷,惹怒了殷老夫人。
“你的意思是說——我老糊塗了麼?別人說什麼,我都會相信?”殷老夫人麵色陰沉的反問。
“老夫人,娉兒不是那個意思,娉兒隻是覺得大哥素來行事穩重、知分寸,他萬萬不會和父親的妾室有什麼的,還望老夫人明察!”溫落娉急切的解釋道。
“明察?嗬,我親耳聽到、親眼看到的事情,還能有假?”
“就、就算是這樣,也是袁姨娘蓄意勾引的!”
溫落娉話鋒一轉,直指跪在另一旁的袁姨娘,恨聲道:“定然是她水性楊花,勾引了大哥,不然以大哥的樣貌和風度,如何能瞧得上她?!”
袁姨娘聞言,先是難以置信,接著便是羞憤和慍怒,反駁道:“大小姐,您無憑無據,怎麼能胡亂向人潑髒水呢?你憑什麼說是我勾引的大少爺?分明是……”
“分明是什麼?不是你勾引的我大哥,難道還是我大哥引誘你不成?你也不瞧瞧自己什麼姿色!”
“你!”
袁姨娘性子柔弱,比不得溫落娉的伶牙俐齒,被說得啞口無言。
溫書恒則始終未發一語。
他知道,隻有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袁姨娘身上,殷老夫人才會對他從輕處置,一如當初那件事一樣。
可是這次,溫浮歡可不會讓他如願!
袁姨娘沒想到溫浮歡會幫她。
應該說,換成任何一個人,在得知被自己視為朋友的人背叛自己後,多半都會對那個人恨之入骨,無不欲殺之而後快。
可溫浮歡卻在她和溫落娉爭執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漫不經心的啟唇道:“姐姐這般篤定是袁姨娘勾引得大哥,是親眼見到了什麼?還是親耳聽到了什麼?”
溫落娉把視線移至溫浮歡身上,斂去眸底的憤恨,故作強硬道:“這種事不用想,都能猜得到,一定是她勾引大哥!”
“哦?這麼說,姐姐是沒有任何證據了?”溫浮歡挑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