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浮歡決定先去找秦玉良。
一來想看看他的傷怎麼樣了;二來也是為了確認他的身份,盡管她知道自己的猜測肯定八九不離十。
盧家的人對待溫浮歡極是客氣,知道她是探望秦玉良的,二話不說就帶她去了秦玉良養病的廂房。
“秦公子就在裏麵,溫二小姐請進,奴婢就先告退了!”丫鬟恭敬而又客氣的道,言畢便緩緩退了出去。
溫浮歡走進裏間。
秦玉良左腳腳踝處纏了厚厚的繃帶,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床榻上閉目養神。
他聽到動靜睜開眼,一看到來人是溫浮歡,立刻咧開嘴笑了。
“溫二小姐親自來看在下,在下真是不勝榮幸啊!”秦玉良語氣促狹道。
“是麼?”
溫浮歡在床榻邊的椅子上坐下,麵帶微笑的說:“秦公子是為了我才受的這傷,我來探看也是應該的,不知道秦公子的傷……”
她的纖手輕輕撫過秦玉良的腿,後者頓時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
不過也隻是片刻而已。
溫浮歡撫到他腳踝處的手倏然用力,笑中帶著陰狠,繼續剛才未完的話:“……可好些了?”
秦玉良立刻吃痛叫道:“疼!疼疼疼疼!快放手!”
溫浮歡冷哼一聲,起身道:“你到底還要裝到什麼時候?秦、將、軍?”
秦玉良聞言臉色倏然變了!
他抬頭望向溫浮歡,隻見後者麵無表情,既不是初見時的清冷孤傲,也不是熟悉後的沉靜內斂。
那雙璀璨如暗夜星子的眸子裏,透露出秦玉良從未見過的戒備和敵意。
他收起玩笑的模樣,正色道:“你知道了?”
溫浮歡沒有回答,仍舊目光戒備的看著他。
秦玉良無奈攤手:“是,我是向你們隱瞞了我的身份!我並非盧明琛在帝京書院的同窗,我的名字也不叫秦玉良,我叫秦琅,我是……”
他驀地頓住了。
溫浮歡睨著他,冷笑道:“秦將軍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呢?你一個堂堂的朝廷正四品驍騎將軍,千裏迢迢來到樊城,該不會隻是為了遊山玩水,順便戲弄一下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吧?”
她冷嘲熱諷的語氣讓秦琅眉頭緊皺。
秦琅望向她,表情認真道:“我從未戲弄過你,我同你是真心相交的!”
“真心?連名字都不肯據實相告,能有幾分真心呢?”
“歡兒!”
秦琅情急之下,也顧不上受傷的腳踝,直接跳下了床,卻沒防備著自己根本站不穩,徑直向前摔了過去。
溫浮歡急忙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兩人一並倒在了床上。
秦琅剛好壓在了她身上。
“你起來!”溫浮歡推他道。
“我不起來,除非你肯聽我解釋!”秦琅耍無賴道。
溫浮歡抬眼怒視他,奈何後者就是一動不動,似乎打定了主意,若是溫浮歡不聽他解釋,他就絕對不會起來!
“早知道就不拉你了,摔死你多好!”溫浮歡小聲嘟囔。
“你說什麼?”
“我說你先起來,我聽你解釋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