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陽是真的害怕溫浮歡。
打從他們和溫書恒分開以後,溫書陽一句話都沒說過。
溫浮歡偶爾問他一句什麼,他也是嗯嗯啊啊的隨便應付一聲,從來不敢抬起頭,直視溫浮歡的眼睛。
溫浮歡覺得有趣,正巧行路無聊,便想逗逗他。
“二弟弟……是不是怕我啊?”
沒防備她會問這種問題,而且還問得這麼直接,溫書陽生氣的抬起頭。
不過一對上溫浮歡那雙幽深沉靜的眸子,他立刻就慫了,結結巴巴的說:“誰、誰怕你了?我、我為什麼要、要怕你啊?”
溫浮歡突然一拉韁繩,和溫書陽並齊了,眯眼望著他道:“難道不是嗎?”
溫書陽呼吸一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目光驚恐的望著她。
“你、你、你想做什麼?”
溫浮歡狡黠的笑了笑,繼續打馬向前走:“我沒想做什麼,不過二弟弟還是盡快改改這說話結巴的毛病吧!不然以後不好說親事的!”
“要、要你管!”
溫書陽越著急,說話就越結巴,氣得他直想打自己嘴巴子。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走著,偶爾鬥兩句嘴,氣氛竟還算融洽。
走了一段時間後,溫書陽想起了溫書恒叮囑的話。
他看了看前麵對一切一無所知的溫浮歡,突然有些不忍心。
不過想到被奪去了執掌家權的羅氏、被趕出溫家的溫落婷,溫書陽不得不逼自己硬起心腸來。
他穩定了一下心神,突然彎腰捂著肚子,“嗷嗷”的嚎叫了起來。
“籲——”
溫浮歡立刻停下馬,轉頭看向伏在馬背上的溫書陽,皺眉道:“你怎麼了?”
“……我突然肚子疼!好、好疼啊!”
溫書陽艱難的抬起頭,大概由於肚子疼,他的整張臉都變得通紅。
“怎麼會突然肚子疼呢?”
溫浮歡翻身跳下馬,快步走到溫書陽身邊,關切道:“該不會是來之前吃錯什麼東西了吧?”
“對!我、我是說有可能!真是疼死我了!”
溫書陽一麵伏在馬背上叫疼,一麵注意觀察溫浮歡的表情。
隻見溫浮歡凝神思考了片刻,道:“……要不我們回去吧?你這樣肯定沒辦法再繼續往前走了!”
“這怎麼行呢?萬一我們走的這條路是對的,而我們卻沒到,不是贏不了彩頭了嗎?”溫書陽故作為難道。
“都什麼時候還想著彩頭?你身體要緊!得趕快回去看大夫!”
見溫浮歡真有折返的意思,溫書陽心裏著急,忙勸道:“二姐姐,其實我沒有疼得那麼厲害,還是可以繼續趕路的!”
頓了頓,他又道:“如果二姐姐實在擔心,不如我先回去,二姐姐繼續往前走?”
溫浮歡在心底冷笑。
原來這才是溫書陽的真正目的——把她一個人剩下!
溫浮歡倒也不戳穿他,隻猶豫道:“你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溫書陽連連擺手:“我記得來的時候的路!”
說完,他又趴回馬背上,做出一臉痛苦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辦吧!”溫浮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