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溫落婷怎麼哭鬧、哀求,甚至歇斯底裏,她還是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架著上了馬車。
馬車絕塵而去,據說是前往羅氏的母家。
溫浮歡隻知道羅氏是大戶人家出身,至於她的母家在哪兒,是什麼樣的人家,她一概不曉得,也不曾有人提起過。
不過比起條件艱苦的莊子上,羅氏的母家應該要好上很多。
她站在溫府後門,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溫書恒和溫落娉一左一右的陪在羅氏身邊。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設法將妹妹接回來的!”溫書恒扶著羅氏,目光堅定的說。
有一抹不易察覺的陰狠從他的眸子裏一閃而逝。
溫落娉則氣憤道:“都怪溫浮歡!要不是因為她陷害婷婷,婷婷也不會惹得老夫人勃然大怒,更不會被趕出溫家!都是溫浮歡的錯!”
“……我都說過別去招惹她了,你們偏不聽。”一旁的溫書陽小聲嘟囔道。
溫落娉瞥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一個堂堂男子漢,被她嚇了那麼一次,就認慫了!真還不如婷婷一個女兒家!”
聽到她舊事重提,溫書陽一張臉憋得通紅,氣道:“你們厲害!你們不認慫!那你們倒是把溫浮歡扳倒啊!到頭來還不是被人家擺了一道又一道!”
“你!”
“好了!”
溫書恒擋在兩人中間,沉著臉說:“你們這是做什麼?窩裏鬥嗎?別人還沒來對付我們,我們自己人倒要打起來了是嗎?”
溫書恒身為長兄,頗具威嚴。
除了殷老夫人和溫承泰以外,溫落娉姐弟三人最害怕也最敬重的,就是這位看似溫和實則嚴厲的兄長了。
聽到他的訓斥,溫落娉和溫書陽紛紛住了嘴,垂頭不語。
溫書恒冷哼了一聲,對羅氏溫言道:“娘,這件事我自有打算,您無須擔心,我扶您回房吧!”
羅氏望著長子沉穩的臉龐,心下頓時安定了不少。
她點點頭:“好!”
靜蕪苑內,溫浮歡難得空閑下來,正伏在桌案前,認真的畫著一幅山水景致的畫。
腦海中回想起那日在承夏小築時浮現出的畫麵。
一襲月白長衫,身形頎長的男子執著她小小的手,一筆一劃的教給她山怎麼畫,水怎麼畫,遠近的筆墨濃淡又該如何處理……他的臉龐雖然模糊不清,但是溫浮歡知道,她的父親一定是一個極俊秀的男子。
如大漠白楊,如山巔的芝蘭玉樹,卓爾不群,冠絕天下!
她手上不由的一抖,一滴墨汁落在了畫了一半的宣紙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暈染開來,瞬間便毀了整幅畫。
溫浮歡擱下筆,把未完的畫作團了起來,扔進了竹簍裏。
柳兒推門而入。
“小姐,三小姐剛剛被送走了!這下他們又該消停一陣子了吧?”
反正上次羅氏差點被休了之後,二房的那些人有好些日子都沒再找溫浮歡的麻煩,想來這次應該也一樣。
哼!有些人就是犯賤!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還真以為別人好欺負呢!